一切必然
■黄雯(江西省大余中学高二)
过年了,这淅沥沥的小雨,却是下个不停。
想起那一天,虽是冬日,阳光却格外娇艳,教室里懒散的同学,都在对某位老师对这鬼天气的预言进行议论。
谁说,“下雨去做客好麻烦,压岁钱恐怕要少了。”又谁说,“那样的话我都不能去外面玩了,真没意思。”…… 那时的飞机轰轰地响着,让我觉得天空非常的空旷。
现在雨天,哪里都湿答答的,窝在房间,心情也长满了霉。烂尾楼楼顶坑坑洼洼,生出一朵朵水莲,那红砖上发黑了的青苔倒长的旺盛。往常天气好时,风一大被单发出的响声是绣牡丹的艳红色,绣桃花的浅紫色,绣菊花的天蓝色……现在取而代之的是窗户的“砰砰”和“呜呜”声。 但我听不见邻居家的大黄狗对着外人叫,也听不见妈妈叫我下楼沏茶,洗水果,听不见广场放舞蹈音乐,听不见人们游戏时的大笑,更听不见柔和的月光走进我房间时的脚步声。这是必然的吧。
因为潘多拉魔盒被解除了封印。
村里的大喇叭每天都会播报新冠病的现状以及防护措施。但我没有一次认真听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网络上都在喊武汉加油。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这种“好好呆在家也能为国家出一份力”的日子我幽怨地过了十多天,这个年也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天,印象最深的也只有跨年那天的晚上。虽然没有像往年一样吃年夜饭时在爆竹声中东走西窜,最后满载而归。但那满天一瞬的流星与光亮也是极为震撼。这是必然的吧。
之后几天,雨不再下了,天还是阴冷的很。从妈妈的口中听到大余也有患者时,我也只是敷衍地应着。晚上便看到了朋友发的视频,内容大概是大余患者不配合,医生用强硬手段将其送至医院。看完之后我才发觉我全程绷着脸,这倒令我感到惊讶。但同时脑子也豁然开朗了许多,想明白了说武汉加油,更像一种暗示,就像每一场打赢的战争都会有的一种暗示,它能牵动全国人心,使大家守望相助,并一起驰援武汉。这是必然的吧。
元宵节那天开始有了太阳,在楼顶就可享受夹着清风的阳光浴。我也不用再听妈妈催我穿厚点的唠叨了。偶来闲暇,看到一句话说:“人一辈子有三次成长,一是当你意识到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并不会按照你的意愿来发展时,二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会被讥讽质疑时,三是当你明明知道不会成功,还会去努力的时候。”看完后我就笑了,我那种明明知道会被冻死还不穿厚的精神,让我直接第三次成长。但随后脑子里浮现的便是在为此战役而奋斗的人。话虽说: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但那些出力建医院的人,哪个人的家人不会担心?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比起我这种无病呻吟,借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侥幸心理而盲目乐观的人,他们才是真的猛士。这是必然的吧。
的确,爱情轮不到我,但肺炎可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待在家里,尽职尽责地有意识隔离自己。这是必然的吧。
午后塞满了阳光的房间变成了橘黄色,一切都是那么轻柔,此刻我只想这光辉洒满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并大喊春天来了,中国加油!
(指导老师:程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