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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 公元二零二零年,我住北京。 约四百年前,这里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今天,这里同当年,大雪三日,城市人鸟声皆无。 只是,当年的雪让我兴致大发,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2019年12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袭击了神州大地。它来势汹汹,好像一只逃脱牢笼的野兽,顷刻间便由武汉扩散到了全国。但它却无影无踪,一个小小的喷嚏,一次不经意间的接触,甚至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门把手,都可能成为噩梦的开始。
戴着防护手套的手轻轻地搭在窗边,防护眼镜里,散乱的星星被漂浮水汽包围着,像是用淡白银线连接起来,被黑夜举起。 “小寒?”从短暂迷茫中清醒,她连忙抬起手本能地想擦擦脸,转身重新投入手头上的工作。 防护镜紧紧吸在她的脸上,她的手忽地顿在空中,迅即垂落。
“说到那唐太宗不豫门外抛砖弄瓦,鬼魅号呼。唐太宗惧然,唯秦叔宝、尉迟恭二人愿戎装以伺,是夜,果无警。太宗因命画工图二人之像,全装怒鬓,悬于宫掖之左右门,邪崇以息,那二人遂成门神……”。破旧的收音机吱呀吱呀地响着二胡曲子,那千年前的隋唐旧事,便透过浩渺光阴散在了今日的朔风里。
2020年的春节和往常不一样,原本祥和的气氛中存在了新型冠状病毒,在病毒肆虐的城市,却有人坚守在一线,用各自的武器与病魔斗争。
我是一个小病毒,寄生在蝙蝠的身上,蝙蝠去哪我去哪。 在一个乌漆的夜晚,蝙蝠照常出去觅食,我们遇见了一只正在睡觉的穿山甲,一阵风吹来,我来到了穿山甲的身上,我暗想不妙,我孤生一人多么孤独,但好在我的生殖能力强,不一会穿山甲上就有了很多我的同胞,我和我的伙伴们在穿山甲的身上玩着闹着,不知怎么的?穿山甲,不小心进了人类的餐桌,我又随着穿山甲进入了人类的身体。
窗外时不时有汽车的鸣笛声,街上人来人往,小贩都推着自己的小车出摊了。马上就到宵夜时间了,外面也越发热闹起来。时针指向十一点,母亲也睡了。占奕盛又悄悄地溜到客厅,带上耳机,打开了之前没看完的电影。当看到坏人被打倒的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
我是蝙蝠,大家都不陌生,我是一种翼手目动物,是哺乳动物中仅次于啮齿目动物的第二大类群,是唯一一类演化出真正有飞翔能力的哺乳动物,我靠声波探路和捕食,这是人类发明雷达的灵感来源,古中国人因为“蝠”“福”同音,所以常把我当做福气的象征,做为装饰刻在门框等地方。这些都是我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些人捕捉并食用野生蝙蝠,我的同伴们惨遭毒手,死于非命,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不会想到的是,报应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今日立春,只愿自此不是料峭春寒,而是凛冬散尽,万物复苏。我们,定当不负春光,野蛮生长。
庚子年丁丑月,新型冠状病毒,中国,武汉,中国,战疫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