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
■卢东雷(浙江省东阳中学高一)
“妈,你又要出去啊!”
“卢爷爷家快没菜了,我给他送些去。”
自从封村之日,妈妈就再没有消停过。虽说只是一个村长的小职,她对“战疫”的工作极为重视。她最先提出效仿武汉实行封村措施,招致不满。不少老人家在背后哭诉儿女已经买好回家的车票云云。是啊,在农历春节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将这么小的村庄封锁,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想着那些孤苦伶仃的老人,等待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才能有这么一次团圆,我也有点同情了他们了。妈妈自然比我更了解情况,她一家一家地去解释情况。对于那些子女不能回家的年老村民,她教会他们使用视频聊天,最大限度地实现了他们的团圆愿望。
封村的弊端随时间逐渐显露出来:在这样一个小乡村里,粮食往往要从镇上“进口”。人们为过年准备的物资很快消耗殆尽,而一纸出行禁令,却把村民与城镇隔绝了。“我们已经吃了几天的青菜稀粥了”,不少人已经在村民群里怨声载道。
“要不效仿其它地方那样给村民发通行证?”我向母亲建议。
“不行,要将出行人数控制到最低,否则不好控制。” 第二天,她宣布为自己增加一个新职务:人民采办员——大家将自己所需的物资上报,由她统一采购。这样一来大家的麻烦是解决了,可她的工作量却是成倍地增加。每天东奔西走,被我戏称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典型。
“你这么东奔西走地,可是不响应宅在家的号召啊!”
“你别说,我可是一小时测一次体温呢,你快去把手洗洗!”妈妈说,我出生那年也像今天这样,疾病在中华大地上肆虐,也是叫做冠状病毒。她不愿意在我即将成人这一年,又被这样的恐惧包围。她作为一名党员,更不忍心让村民处在担惊受怕之中。
病毒并没有因为村庄僻静而善罢甘休,周围几个村庄接连出现了确诊病例,但唯独我们村却始终如“世外桃源”一般。没过几天,外头又传开我们村有特效药的谣言。我不禁觉得好笑:“最好的特效药,是要有一些敬业的干部,不论他身在中央还是基层;最好的特效药,是胸怀天下苍生的心,不论它是严肃的还是温柔的。”
多少像妈妈一样平凡的“村官”,奋战在抗疫一线。“冲锋在前是共产党人的特权!”我对这句话又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