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珞珈山等你
■柯杨(广东省深圳市红岭中学高二 )
好像是在学校某一天的晚自习新闻时间,后座的小姑娘突然开始拍我,“看啊,竟然是武汉,还是汉口啊。”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武汉出现了不知名的肺炎。我算是半个汉口人,那时提起汉口,我第一时间是想起了2020跨年的江汉关,满脑子里都是东方芝加哥的浪漫场景。当然那时的报道很简单,并不是特别的严重。
也不知道为什么,武汉对于我来说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中山大道的西式小阁楼、江汉关的钟楼、一元街的文化碰撞,那个城市的文化已经足以让市区巴士在报完站名之后还得来讲讲这名字背后的故事。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到武汉封城的地步,那些经历过旧社会的老人们也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武汉人开始了他们困居于家的生活。真的很难想象,那么大的武汉说封城就封城。从我的了解来看,武汉人对于这种家庭的情谊是十分重视的,即使是跨越三镇,他们也是经常会花小半天的时间从一个镇去另外一个镇去跟想见的人见上一面的。得知武汉封城的时候,我的心里打响了一声警钟,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了上世纪的武汉沦陷。我也曾经去到过湖北省博物馆和武汉市博物馆,去深入地了解这座城市背后的故事,至今仍然记得那个展厅的布置,一抬头便是一片的炮弹,那种悲壮的感觉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正如钟南山院士眼含热泪地说“武汉是一个英雄的城市,从过去到现在它一直都是。”那种热泪盈眶却又不愿落泪于人前的感觉,锥心刺骨。
我的干妈是武汉的一名医药工作者,他们的药品是直接对口供应给武汉同济和协和医院的,从她那里我知道了许多关于医护工作者的故事。其实从去年十二月中旬开始,武汉的同济和协和医院已经出现了发热门诊人满为患的景象,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得他们公司正常的供应消化系统药品的工作提前停止,公司提前放假,全员回家待命。同济和协和的医生在她前去洽谈业务时对她说“你最近别再来医院了,快回家吧,在家里好好呆着。”但是那些医生和护士自己还是坚持留守在医院,没有什么特别的防护,死守在医疗的第一线。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更接近那些未知的恐惧,但却从未有人退缩。
武汉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人口特别多的城市,老年人也比较多,对于住院看病这件事一直都是比较紧张的,特别是像同济和协和这样的大医院。老年人对于大医院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是因为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完备的医疗设备。但是即使是在那样的大医院在面临这样的事情之时,也难以完成如此庞大的工作量。他们没有足够的防护服,没有足够的食物,有的只是超额的工作量。那些被感染的医生也只能寻找一个医院的角落,默默地进行自我隔离。那个医生在凌晨之时,对着电话大吼却又潸然泪下的场景,令我久久不能忘怀。那些年夜饭店的老板为他们带去了食物,那些医生的家人每天徒步为他们送饭,还有大量的医疗捐赠捐款。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集结下自己的力量向武汉捐赠,从口罩防护服再到呼吸机。那些已经痊愈的病人,献出自己的血浆,希望这份难得的珍贵得以传递。
今年武汉的雪特别好看,多希望在那些补回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去看那绿色琉璃瓦下的樱花。爬上珞珈山不断向前,我会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