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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征文选:无 题 (广东 辜婧尧)

责编:杜若 发布日期:2020-04-07  点击量: 1729

 

辜婧尧(广东省红岭中学园岭部 初三10班)

 

我从来没有想过 原来出门这件事情在二十一世纪崭新的二十年代的二月间会变得那么奢侈。我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

家里的一切都一往如初。过年后消散的热闹在这些与我二十四小时并存的木质家具中消耗殆尽。其实这种热闹过后的安静与落差并不陌生,这足不出户的二月却为此多浇洒了几分寂寞与百无聊赖。阳台的红色勒杜鹃顺着窗外长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会往外长。稍微的风吹草动它就上下颤抖。

可能是顺着自由。就算摇摆不定。我对于它肃然起敬了,于是我计划着每天从房间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看望这丛红色勒杜鹃。我每日的固定项目,暗自考量 他们应该不会死在春风里。现在还在顺风逆风里向阳生长。

在进行这项项目的前几天 疫情并不让所有人都重视。那个时候总有几只嗓子发紧的鸟站在阳台上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浓烟,熏的我头疼。更像是警报,让我惶惶的飘摇在满不在意的环境里。而后的几日直接禁出门了,我也不恼。还是每日去看看那抹红,越来越清净了。我庆幸着 回房间看着书——《挪威的森林》,结果抬头看到了对面先生家的阳台上 也有好多勒杜鹃 颜色不止有红。没有一株往外长 一簇簇圆滚滚的 簇拥着虚无缥缈。也许有往外长呢,应该不是只有我家的勒杜鹃如此痴情于自由吧。

如何诠释煞风景这个词——我看到了老朋友,由于比较记仇我并没有很欣喜。我拉上窗帘 继续低头翻阅着村上春树的优秀著作。看到了那句话“世界一天变一个样,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脑子突然觉得,也许吧那些野蛮生长的生命是被这几只生灵踩断的。我想,人也可以。昨日凌晨的事情又浮在我脑海里,我独自消化了一个晚上这冰凉的事实,我感叹李医生的可惜,我依旧恨透了那些自欺欺人且视人命如微尘的人。窗外的鸟鸣短暂的温柔了片刻。我轻轻挑眼,拉开窗帘,看向对面的一团团鲜艳。只闻鸟叫却不见鸟影。我暗想,这些花簇拥的哪里是虚无缥缈,簇拥的是潜滋暗长。内心一片涟漪波澜。

将视线延长,我眼里倒映着嵌在灰色衬布里的青山。迷雾氤氲,拨开来的背后世界只有油和水。一半是医护人员的温柔且强大,无畏而热爱。一半则是自私自利变相草菅人命的人。我收回眼里的辽阔,叹了口气。

我看了差不多了的村上春树。差不多都没有读进去。差不多从那之后再少关窗户拉窗帘了。我坐在那个位置,我一定要找回或者发现什么。每天每日,我少了那些出门的功夫 只是天天捧着《挪威的森林》坐在窗前听鸟叫声从杲杲之中乐此不疲到他们的激情绕着西下夕阳慢慢消失沉入雾霾夜色,对面主人家私人的昏黄灯光又化作新一轮的太阳重新开张。阵阵叫声也没有打烊。似乎会永远不知倦,永远鲜活。我被一闪一闪的黄光刺激着眼球。突然的思考,那些野蛮的生命曾经有被那些生灵努力的叼起来过吧。那么漂亮的整齐划一可能是——对面的叔叔并不喜欢自然的一枝独秀, 二月的某天悄悄剪下来。我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不过我钦佩这群歌唱家。

我站在勒杜鹃前面摆弄着它出头的花枝。有些自私的想着,这些鸟儿可以重新回到我家阳台就好了。不过我没敢对着月亮许这个荒唐的愿,因为是我先有意驱赶的。他们在另一片缤纷中大展歌喉。我突然发现即使我的环境密不透风,裹脚不前,也总有其他人甚至是鸟过着我想要的生活或者正在努力地救赎,将处于水深火热的某某推向自由与健康。疫情严重,它们依然与风为亲密舞伴,把那盏忽明忽暗的黄灯看做太阳给予热望在簇拥包围中尽情歌唱。

满怀希望,这是它们教给我的。第三十一天了,我还在每天看着勒杜鹃。

而那几只鸟则成为我平淡乏味生活中的必不可少。叽叽喳喳的站在繁花里。呼吸着大口新鲜空气。用一个没什么科学依据的形容,我觉得我始终这三十几天里吸进吐出的空气是无限循环的。长期不出门并不好受,在厌恶庞大面纱下露出马脚的事或人时都没有机会出去散散心。但我也意外的体会到了村上春树文笔的惊艳 体会到了勒杜鹃对于自由的向往。

以及那个我由讨厌到喜欢的不知名鸟,我的喜欢叫做钦佩,它们的秉性是温柔且强大,无畏而热爱。如同烟花般绚烂但绝不是转瞬即逝 因为他们的烟花落的同时不偏不倚温热地烙在了我的心里眼底,非要形容多喜欢它们,村上春树替我说了——喜欢到全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化成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