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和人类
■董延青（山东省滨州市滨城区清怡小学教师）
白话文版:
近几日，蝙蝠家族居住的岩洞附近，总有一小撮人在徘徊。他们肩上背着双肩挎包，腰里别着自制猎枪，配有简易的消声器，手提黑色袋子或网子，有时手里拿着一根棍棒，裤兜里还藏着最原始的狩猎工具——弹弓。他们的黑色袋子里，偶尔沉甸甸的，似有东西在动，还发出声响。他们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也时常“光顾”距此地不远的一片山林。那山林距离最近的城市，隔着一条河流，据说很少有人去。
蝙蝠族长嘱咐他的族员进出洞口时千万要小心，时刻提防这些四肢发达、善用武器的叫做“人类”的动物。蝙蝠们们昼伏夜出，小心翼翼地行动，提心吊胆地活着。
尽管如此，可不幸还是降临到他们头上。
有一天夜晚，有几束手电筒的光柱无意间扫到了即将飞入岩洞的几只蝙蝠，他们想改变路线引开人类，以免家园遭受袭击，但为时已晚。发现蝙蝠及其家园的是一个拿手电筒的人，在电光的晃动下，发现他下巴上长着一撮小胡子，特别显眼。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一个发型奇异、脖子上挂了一条很粗的金链子的人，那条链子看起来像是用来拴狗的。“金链子”后边还跟了一个人：贼眉鼠眼，脸上有一道疤痕。他们三人面带喜色，不约而同蹲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在洞口附近转悠了几圈，用树枝和石头做了标记，后迅速撤离。看来他们是不想打草惊蛇啊。
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时，以上的三人组合，又带来另外两名同伙，他们手里都拿着打猎工具。趁着蝙蝠们不加注意，他们悄无声息地用树枝、石块和细铁丝网把洞口封住，这工作干得很利索。在阴暗潮湿的岩洞里，借助手电筒的光，他们用棍棒乱抽，用弹弓射，用网子捕，偶尔用简易的猎枪吓唬一下，他们也不想轻易用枪，那样会使更多猎物命丧黄泉，当然是抓活的好。蝙蝠们拼命逃窜，可无济于事，绝大部分落入了人类的铁丝笼或黑袋子里。然后，这个五人组合带着他们的猎物匆匆离开，奔向一辆带有车皮的破汽车。
在这场战争中，人类搞突然袭击，打了蝙蝠们一个措手不及！结果，这个家族中的幸存者所剩无几。相对于小小的蝙蝠来说，这就是一场浩劫，而人类，轻而易举地成了战争中的赢家！
蝙蝠族长一家也未幸免遇难。他和他的妻子、孩子，以及他的部分同族成员被关在同一个兽笼中，这也算一种幸运吧。笼子周围蒙了一层黑布，车皮里也是黑漆漆的，令人恐惧。小蝙蝠不安地问妈妈：”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蝙蝠妈妈明知难逃厄运，凶多吉少，她忧心忡忡，但还是笑着对孩子说：”我们这是要去旅行啊，要到一个我们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小蝙蝠又问：“那个地方好玩儿吗？”“好玩儿，在那里你将会看到好多好多的动物，认识好多好多的新朋友。高兴吗？”妈妈回答。“那好吧。”小蝙蝠似乎听明白了妈妈的话，至少不再那么害怕了。此时，族长爸爸心如刀绞。他后悔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庭，没能挽救自己的家族！当时还是疏忽大意了，提防措施还是不够严密，对族员的要求还是不够严格，还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不过，刚才听了妻子的话，他若有所悟。对，自己不能失去信心，有一线生的希望，自己也要试一试！于是，他想了想，顺着妻子的话说下去：“是啊，孩子。咱们正在坐车去旅行。不过在认识更多的小朋友之前，咱们要先做一个游戏哟。”“爸爸，什么游戏？”小蝙蝠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是这样，人类和我们有一个约定：到了目的地后，当笼子门打开的一瞬间，谁先冲出笼子，谁才能和小朋友们玩耍。我要看看谁是更勇敢的孩子，你能做到吗？”小蝙蝠充满了希望：“没问题！您不是经常教我做个勇敢的孩子吗？”说着，蝙蝠族长很快瞥了妻子一眼，妻子心有灵犀。接着，他对笼内的成员，低语了几句，大家明白，等待时机。
终于，一路颠簸，他们被人类从车皮内搬运下来。遮盖笼子的黑布被掀开，小蝙蝠果然看到，几个笼子里装着好多不同种类、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动物，他们都瞪着惊恐的眼眼睛互相打量着。真像妈妈说的那样啊！小蝙蝠有点儿兴奋！
五人组合看着眼前这一笼一笼、一袋一袋的收获，瞅了又瞅，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小胡子对金链子说：“大哥，大部分还活着！这几天，收获真不小啊！”金链子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烟雾便轻松舒缓地爬上了他的头顶。此时，他笑得脸上的肌肉好像变了形：“还不是多亏了哥儿几个嘛！事成之后，大哥亏待不了你们！”疤痕脸等也龇牙开怀。
他们继续欣赏他们的“战利品”。疤痕脸别看眼睛不大，可眼睛贼亮。他发现了蝙蝠族长。他指着笼中的蝙蝠族长，招呼那几个同伙：“大哥，你们看看，这只蝙蝠这么大，不会是蝙蝠王吧？”于是，同伙们都过来，眼向笼子里瞅。确实，蝙蝠族长个头不小，表现与众不同。
金链子越看越高兴，情不自禁对着族长说：“喂！伙计，你们可都是纯野生的，你看这么多。这次，我们哥儿几个可要小挣一笔了！哈哈哈……”
“你们人类抓我们干什么？是做科学实验吗？”族长问。
“哈哈，哥们，听见没有？它还知道科学实验呢！老子可没那境界，更没那功夫！”
“那你们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告诉你吧，我要把你们卖掉，送到人们的餐桌上，叫你们到人的肚子里、肠子里去旅行……”
“我们长得这样，像鸟不是鸟，是兽又不像兽……”
“正因为你们长得这样独特，才会对我们产生更大的吸引力啊！像养殖场养的那些鸡呀，猪啊，人类早就吃腻了，所以才要吃点新鲜的味道，寻求点儿味觉上的刺激啊。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谁让你们长成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
“再说，你看我们，身上并没有多少肉，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啊！”
“还营养价值？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要说营养价值啊，还真轮不到你们。可大家都知道‘物以稀为贵‘嘛！你们不是人工养殖的，现在野生的东西才值钱呢。”
“可我们的肉，味道并不好啊，甚至还有点儿难……”
“味道独特就行！唉，你怎么这么啰嗦！不管怎么说，你们一定会……”
“还有，等等，告诉你们，我们在地球上生活了几千万年，夜里活动。迫于生存，不知吃了多少坏东西、脏东西，我们的身体里可是携带了一百多种病毒呢！吃了我们，你们就不怕得病？”族长不得不这样说了。
“那你们怎么没被毒死？”唉，固执的人类！
“为了生存，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我们身体里产生了抗体，能自行抵御病毒。但你们人类不行，一旦吃了我们，就会被感染得病的！”
“哼，还拿这个骗我！”金链子笑了一下，实在令族长没想到：“我们已经尝试过了，先把你们喂给果子狸、猴子、大猩猩等，这些家伙吃了不是没事吗？而我们人类又吃过了这些家伙，根本没事儿，很安全的。这一点，就不用你担心 了。”
“坏了！我还要告诉你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的身体虽然百毒不侵，但我们身上的病毒能让其他动物得病。这些动物一旦被感染了，病情不会马上表现出来，病毒在感染者体内有一个潜伏期，大概一天、几天到十几天，甚至更长，被感染者体质不同，发病时间也不同。而且，这些病毒也会在你们人类之间快速传播！如果，病情蔓延开来，将很难控制……”
“去去去！别吓唬人，谁信呢？小小的蝙蝠，竟然还给我们人类‘上课‘，真是自不量力！好吧，我现在就把你抓出来，把你送到人类的口中，看你还啰嗦不！你可真够烦人的……”金链子一边嘟囔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笼子上面的一扇小门，伸手去抓蝙蝠族长。
就在这时，蝙蝠族长迅速向大家使了个眼色，狠狠地在金链子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金链子猝不及防，蝙蝠妈妈、小蝙蝠，还有其他族员快速冲出铁笼，飞向高空……
“哎哟！啊！啊……”金链子疼得直叫唤。他那几个哥们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近几天所获的大小猎物，不管是死了的，还是病了的，统统销往曾经有过生意往来的餐馆……
蝙蝠残部一路狂飞，不敢停留，筋疲力尽。后来，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内。蝙蝠们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小蝙蝠找了半天，没看见爸爸。就问妈妈：“妈妈，爸爸呢？他怎么没和我们一起来？爸爸不是要和我们比赛吗？“蝙蝠妈妈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告诉孩子：”爸爸很勇敢，他已去了一个更遥远的地方，他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看我们谁能最早追上他。是啊，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呢。“其他的蝙蝠早已泪流满面。
于是，这些蝙蝠更加谨慎地行动。他们飞啊飞，找啊找，只是为了寻觅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一路跋涉，一路艰辛，可是他们所到之处，几乎全是人类用钢筋混凝土垒起来的楼房，很坚固。在蝙蝠们看来，这些楼房就像之前关他们的笼子那样，只是比那样的笼子大了些。“笼子”之间有一条条的道路，有的路口还有喷泉，人类悠闲地三五成群，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道路两旁树木整齐划一，路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蝙蝠们惊叹：“好一派太平盛世的场景！到处都是人类，人类可真能啊，创造了这么舒适的生活环境！“即使到了晚上，路上也是灯火通明。可蝙蝠们失望了，人类生活如此美好，天地如此广阔，竟没有他们的一席生存之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一天，疲劳的小蝙蝠问妈妈：“妈妈，哪儿是我们的新家？我好累啊，都快飞不动了，怎么还没追上爸爸啊？”妈妈把小蝙蝠楼在怀里：“快了，就快到了。好好睡一觉吧，有妈妈在，不要害怕，我的宝贝。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小蝙蝠太累了，不一会儿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梦中，他见到了好多动物，大多数从未谋面，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在寻找新的家：小考拉的家被火烧毁了，白色小熊的家被水淹了，大象的家被农田侵占了，鱼虾的家流进了污水……醒来，小蝙蝠哭了。他在想：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要爸爸，我想回到一个温暖的家，我想和我的小伙伴在一起，他们都去了哪里呀……
无奈，蝙蝠残部还须觅食，依然疲惫跋涉。这一天，他们来到了紧邻道路的一居民小区楼顶上，俯视下面，一览无余。可他们发现，小区内，街上，都好像失去了以往的繁华热闹，车辆稀疏，行人稀少，安静了许多。每个人都用一块布遮住了口鼻，见面后匆匆离开，不再寒暄，形同陌路，仿佛都在拒绝空气中某种无形的有害物质。夜晚依然灯火通明，可以看见，穿白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通过护目镜下的眼睛来辨认某个人。从他们步履匆匆的身影，可以判断：人类中好像出大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时，蝙蝠妈妈才想起丈夫对那个金链子说过的话。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丈夫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
一连几天，情况依然如此。再后来，外出的人更少了。蝙蝠看到的全部：寂静的街道，寂静的城市和乡村，还有关在结实“笼子“里寂寞无聊的人类。
小蝙蝠好像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又问妈妈：“妈妈，等这场病情过去后，人类还会这样对待我们吗？我们也没惹人类啊。“妈妈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远方，无奈地回答孩子：”但愿他们能对我们好一点儿吧。可是，自古以来，人类就有一个特点：等伤口好些了，就会忘记了曾经的疼痛……“
小古文版： 仙鼠①与人
仙鼠一族世居岩洞。近日，有杂人恒徘徊于此。或肩背包，或腰带枪，加消音器具，或手执青袋、网及棒类，或简猎具——弓。偶见袋内多物，似动，有声。此数人左顾右盼，作鬼祟状，兼顾山林距此不远处。此林与距之极近城者，隔河，人迹罕至。
仙鼠族首嘱其族员，出入须慎，以防四肢健壮、善用刀枪而曰“人类”者。其昼伏夜出，行事甚谨。
然不幸终临其族。
是夜，忽见手电光柱数束，射数仙鼠即入洞。其欲避而遁之，以保家安，然已迟矣。执手电者，下颌处长有微须一撮。告之于颈挂金链者，链若系犬者。挂链者身后另有一人：目似鼠，颜带疤。三人面露喜色，蹲身低语，既迂回于洞门，以枝石标志，乃去。
翌日，日初出，三人又二从者至，均执猎具。趁仙鼠不防，以枝、石、网等阻洞门。至洞内，以棒击，以弓射，以网捕，偶以枪唬，患伤及猎物性命。仙鼠欲遁，未遂，多入笼或袋内者。须臾，五人去，奔之敝舆。
此战，人攻仙鼠以突袭，仙鼠幸存者无几，乃劫难也，人轻而胜之。
族首一家亦未幸免，皆入一笼。笼外罩青布，舆内黑，令惧惮也。儿曰：“母，吾欲之何处？”母知凶多，然则曰：“将游于未至地。”儿问曰：“此地可妙？”对曰：“甚妙，吾将见交诸多友者。善哉？”儿貌似知晓，不复惧。当此时，族首心痛似刀绞，悔未能护妻、儿，悔轻人之智，悔之心粗也！今听妻言，若有所悟：不可失志，如有望，则定试！遂曰：“儿，吾方乘舆游。然欲交友，必先戏。”“父，何戏？”儿睁目问曰。“人与吾相约：比至地，及笼门启，先出笼者，方可交友。吾将视之为勇者。汝可否？”儿欣然曰：“可也。汝岂不尝令吾等为勇者乎？”族首顾妻，妻有灵犀。遂低语于笼内同族，诸位晓之。
遂至，其下于敝舆内，布扯下，果见数笼内皆类型不一之物也。如母所言，儿甚惊喜。
五人见眼前物，难遮喜颜。微须者语于挂链者曰：“兄，其多生也。近日，所获颇丰！”挂链者点烟深吸，吐之，轻烟徐升至其首。此时，其颜因大喜而曲：“承蒙诸位，成，将厚待于尔等！”疤痕者呲牙笑。
继之，五人赏其所获。疤痕者目小而明，见族首，指之而呼曰：‘此物甚大，为王者乎？’同伙咸来视之，族首确不凡。
挂链者愈喜，言于族首：“尔等野物，诸多。吾将以为利矣！”
“何故擒吾？用于科研哉？”族首问曰。
“噫，彼竟知科研乎！吾无此胸界，更无此闲暇！”
“汝将何干？”
“何干？贩尔等于人，送尔等入其腹游……”
“然吾等长相如此，似鸟非鸟，类兽而非兽……”
“恰如此，乃愈吸力。若鸡、豕等，人饲之，人腻之已久矣。因欲食鲜以寻激也。嗔则嗔己之此貌矣！”
“另，汝视吾，肉甚微，无甚营养……”
“营养？何年岁，如此说？若比此，汝实不及，然人皆知物稀则贵，而汝亦非人饲，则汝等之值大矣！”
“然则，吾肉味不佳，甚难……”
“味独即可，唉，汝之烦琐至极！汝定当……”
“另，吾等已于此活数千万年余。夜行，曾食污物腐物无数，体内病毒百余种。苟食之，岂不患染疾哉？”族首不得已告之。
“然则汝等亦非毙于毒哉！”固不可彻之人！
“因生计，久之，体内生抵毒者，无恙。然汝未可，食之，则染疾焉。”
“嘻！意欺吾！”挂链者大笑，曰：“吾已将汝喂于狐、猿、猴之类，其食之无恙。而人又食其，亦无恙，无挂耳。”此，实令族首不料！
“吾告汝，非儿戏也！吾虽百毒不侵，吾病毒却可传于它物。始，病毒潜体内，一至十几日、几十日或甚久，而不发。亦可传诸人，已染，恐难控……”
“休唬吾，孰信乎！甚微之物，竟教于人，实属自不量力也！吾将捉汝出笼，送至人口，休得聒噪……”其启笼门，欲擒之。
此时，族首速递眼色与同族，且狠咬一口于手腕处。挂链者何妨之有？一时，仙鼠母、仙鼠儿及余者，争先遁隐……
挂链者痛而号，俟其同伙知之，速将其所获，或生或亡，皆贩于尝顾之食肆酒馆。
仙鼠一行狂飞不止，力疲。后至一弃室内，俱惶恐不已。儿寻父不得，问其母：“父缘何未随吾？其曾约与赛乎？”母忍痛告之：“汝父，勇者也。其已往甚远之地，必俟吾，欲视孰先至焉。”同族者悉以泪洗面耳。
于是乎，仙鼠残余愈慎而行之，但觅一适室而已。一路所见，处处皆人筑坚固楼宇也，类押其笼也，比之略大。楼间巷陌交通，十字街处见泉水喷薄而出，人三五成群，饮食娱乐俱全。道旁树严整，人舆往来不息。仙鼠不禁叹曰：“如此盛世场景，悉人筑焉，美哉！”日暮至夜，亦灯火通明。而仙鼠不悦之至：天地之广，却无己一席栖息之地。嗟乎！
如是几日，儿复问其母：“吾新室何在？吾甚怠，将止。何故不见吾父？”母拥其入怀：“旋及之。尔当小寐，母在，莫惧。儿入梦，入梦……”
幼仙鼠倦之极，俄而梦。梦中，见甚多未曾谋面之物，皆寻新室：考拉、白熊、象、鱼虾等，其旧室均遭毁，或为火焚，为水浸，为畴平，为污物破……幼仙鼠惊觉，哭之，思之：何以至此？何哉？吾欲见吾父，欲居一室，欲与友聚之，其今安在？
诸仙鼠仍跋涉不息。是日，其憩于一楼顶，临于道旁，俯视，所见尽收眼底。但见万巷空寂，阡陌人舆顿安，人皆以布遮口鼻，疾行，似防空中毒害之物，着素衣者渐多。可度天降大事于人，然何哉？
及此时，仙鼠母乃记其夫语于挂链者。战栗：今当为实事也？
又几日，状清冷。后，外出者愈少。仙鼠观之：城寂，市寂，巷寂，室中人亦寂。
幼仙鼠似知晓其中事，问其母：“及此事已矣，人复待吾如是？吾未曾悖逆于人哉！”母举目远眺，茫然曰：“但愿人友善待吾辈乎。而自古至今，人具一癖：及疮愈，痛则遗……”
① 注释：蝙蝠的古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