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让校园充满生机

——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成立十周年

顾之川

日月不居，春华秋实。2010年4月，在历史悠久的京城名校北京师范大学附中，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在这里沐浴着春日朝阳和银杏花香宣告成立。十年辛苦不寻常，我不仅亲眼见证其成长壮大、不断开拓创新，成为校园一抹靓丽风景，也得以近距离亲炙文学教育界大伽名流，领略众多语文名师文学风采，彼此结下深厚友谊，不禁对一路走来的校园文学同仁充满祝贺与敬意。

十年来，校园文学委员会践行“校园因文学而生动，文学因校园而年青”的办会理念，团结一大批文学和教育界专家学者，编辑《中国校园文学研究》会刊，建立中国校园文学网站，开公众号，在北京潞河中学创办第一家“中国校园文学馆”，每年都举办一系列富有特色的校园文学活动，包括高峰论坛、成果展评、文学课堂、教师文学奖、“叶圣陶杯”新作文大赛、研学大课堂、大运河教育文化联盟等。横跨文学与教育，沟通社会与校园，涵盖大中小学，致力于培育文学新人，助力素质教育，打造了一个校长办学、教师教学、学生成长的专业化、高质量服务平台，深受学校和广大师生欢迎，有口皆碑，功德无量，多次受到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文艺报》等权威主流媒体关注，甚至入选2011年度文化教育十件大事，足见其高品位和深远影响。

文学与教育具有天然的密切关系，二者都着眼于培根铸魂、启智增慧，都是培养人、塑造人的名山事业。语文教育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审美教育。所谓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全面发展，离不开文学作品的阅读与写作实践。据我所知，不少文学大家是从校园起步的，许多语文名师也是在校园“炼”成的。比如，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白马湖作家群”，以20世纪20年代浙江上虞春晖中学附近的白马湖命名，就是以该校国文教师夏丏尊、朱光潜、朱自清、丰子恺为代表形成的。以我的工作单位人民教育出版社为例，先后涌现出叶圣陶、陈伯吹、吴伯箫、刘国正（刘征）等文学与教育“双栖型”名家，是教师作家的榜样。叶圣陶先生曾说“我真正的教育生涯和创作生涯是从甪直开始的”，也就是从他在苏州甪直镇第五高等小学当国文教员开始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即将在那里建立第一个“中国语文教育博物馆”。儿童文学家陈伯吹先生也是从他当乡村教师时起步的，1927年商务印书馆为他出版第一部中篇小说《学校生活记》。散文家吴伯箫先后在济南乡村师范、莱阳乡村师范、东北教育学院、东北师范学院任教，周扬称赞他“既懂文艺又懂教育”，后调任人教社副总编辑、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诗人、杂文家刘国正由北京八中语文教师调到人教社中学语文室，从此才演绎他“教师·编辑·作家”的精彩语文人生。现当代作家张天翼、严文井、曹文轩、金波、张之路、杨红樱等，无不是依托于深厚的学校生活构筑其文学大厦的。由此我想到上世纪80年代语文报社创办的《中学生文学》杂志（1986—1989，月刊），那是全国第一份专门面向中学生的文学期刊，旨在“抒写当代中学生的热血豪情理想追求，展示当代中学生的烦恼苦衷探索奋斗”，发现和培养了一大批有才华、有影响的中学生诗人和作家，如马萧萧、邱华栋、洪烛、韦敏、段华、景旭峰、晓波、毛梦溪、师永刚、叶匡政、夏季风、安武林、何葆国等，被誉为“中国校园文学第一刊”。

我认为，校园文学是一项充满朝气、洋溢着青春活力的伟大事业，应突出以下三个特色。第一是“文学”。古人说“少年心事当拿云”，每个少男少女都或多或少怀揣着一个文学梦。他们喜欢徜徉文学世界，心骛八极，神游天荒，挥洒青春，放飞梦想，往往借助文学形象，营造瑰丽意象，寻找心中最爱，追逐人生梦想，建造自己的精神家园。一首诗歌，可能让他们泪流满面；一篇小说，可能使他们彻夜难眠；哪怕一个虚幻感动，都可能让他们铭记终生。为了文学，他们常常咏叹之不足，不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我手写我心，我口诉我情。即便是“为赋新诗强说愁”，也总是健康阳光的，也是积极进取、昂扬向上的。第二是“校园”。学校是社会的一部分，但不完全等同于社会，有其特殊性。校园文学主阵地在校园，主角是教师（多数是语文教师），参与对象是学生，主要形式是校园活动。往往通过精彩的文学课堂，扎实的课题研究，带动一系列丰富多彩的语文实践活动，如文学采风、编辑报刊、征文演讲，给学生提供阅读鉴赏、表达交流的平台，给他们展示才华的机会，借以培养文学兴趣，感受文学形象，发展联想想象，提高审美情趣。校园文学活动同时也是语文实践活动，能够帮助学生丰富知识、滋养心灵、涵养精神、促进成长，从而实现立德树人的目的。第三是“研究”。吕叔湘先生在担任全国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会（“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的前身）会长时曾说过：“研究会研究会，就是要搞研究。如果不搞研究，那还叫什么研究会呢？”校园文学委员会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的分支机构，理当以学术立会，加强研究，总结校园文学经验，探索文学教育规律，不断推出研究成果和文学教育名师，增强学校的核心竞争力，才能真正有效推动我国文学和教育事业的持续繁荣发展。

                                    2021年1月20日

（顾之川，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审，浙江师范大学教授，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原理事长，现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校园文学委员会学术专家委员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