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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征文选:春节的烙印(贵州 赵永富)

发布日期:2020-02-18  点击量: 1922

春节的烙印

█赵永富(贵州省安顺市思源实验学校教师)    

 

“今年是庚子年,我们要过一个避年!’”父亲坐在炉火旁,微笑着对我说。

“避年?”我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所以很是疑惑。

“老人说,只要过了庚子年,人人睡了九州田!避年的意思就是,平淡过年!”

我才明白父亲所指的“避年”的意思,那时候是1月18日,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当然,那个时候,也听到新闻上报道武汉新肺炎的情况。

每天早上,我起床时,打开手机,就会收到疫情的消息,每天看到后,我都会和父亲说。父亲听后总是沉默,然后慢慢回复我:“中华民族是伟大的民族,疫情会被打败的……”

每次听了父亲的话后,我不知道一个六十五岁的农村老人,说出来的话会如此温暖,瞬间我觉得,我的父亲,他很了不起。

每天早上我都看新闻,每天我都给父亲说,给家里面的人说,父亲每天都认真听,认真说。虽然他有点迷信,但也是那么清晰和科学。他以前是赤脚医生,懂得一些消毒,于是,在除夕的前夜,我家屋子的里里外外,院子和路口,被父亲用家里的石灰洒水一样洒了一次。第二天,父亲又用酒精把屋子和院子喷洒了一次。

就这样,我们在酒精和石灰的味道里开始了除夕。

除夕夜,我家的菜很朴素,和去年的除夕相比,似乎换了一个模样。没有大鱼大肉,没有山珍海味,都是家里自己种的蔬菜。一盘折耳根,一碗洋芋,一碗酸菜,一碗长青菜,一碗韭菜根,一盘苦荞片,一碗老腊肉。

我们吃年夜饭前,没有烧香烧纸,按父亲迷信的意思说就是“避年”,希望明年母亲在家时,一起热热闹闹过一个热闹的年,因为今年母亲远在远方的二姐家。按妹妹的意思就是:把一切晦气留在2019年,2020年是崭新的,健健康康的。

虽然很多人家,放了很多烟花和鞭炮,但对于我们家来说,我们没有放鞭炮,放烟花,一样的开心,吃着年夜菜,一样的香,一样可口。

年饭过后,我们一家人围着炉火烤火,窗外开始下雪,灯光下,雪越来越大,我们烤着火,窗外的雪飘飘洒洒,或许,这是一个特别的烙痕。

初一那天,我起得很早,周围一片雪白,雪很厚。不过,有太阳在云层隐隐约约出现。周围一片宁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声从远处传来,然后,消失在雪中。

妹妹起来后,烧火,然后做饭。我在外面拍照、录制视频,准备制作一个雪的记忆,留给新年,留给记忆。

“二哥,吃饭了,吃完再录制!”妹妹站在门口喊我。

我赶忙收拾手机,从后山跑了回来。我们一家人,围着炉火开始吃饭,菜还是那些菜,饭还是那个饭,我们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父亲给我们讲述了以往鼠的故事,我们和父亲聊了最近的疫情。我们达成一致:这个年就在家里,不出去乱窜。说着话,就到了中午,父亲从不睡午觉的,那天,他破例睡了一个午觉。

我们围着火炉,嗑瓜子,看了看雪景。

“当新型冠状病毒被消灭的时候,我们重新过一次年,可好?”妹妹说着,“将军!”

我看了看炉火边的象棋,说道:“必须的,把这个春节补上。将军!”

我们在自己家里,笑着,屋外还是一片寂静,似乎以往热闹的过年,变成了一种特别的祥和。有声音里从雪里飘来,似乎含有酒气,我们抬头看去,是从很远的村边飘来的,一个嗜酒的老头高声放嚎。我们继续下着象棋,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在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春节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我们围着火炉,下着象棋渡过。

其实,在我们老家,以往过年人特别热闹,今年过年,雪和疫情的到来,看到的路上,除了雪还是雪,是那样地安静。这么多天过去了,雪已经融化了,还是一片安静。

现在,天已经变晴朗,火炉已经熄灭,我们每天的事情还是安安分分在家,做自己的家务,空余时,下下象棋,我们在我们的汉界,我们在我们的楚河,与疫情对抗着。我和家里人都知道:没有不可逾越的冬天,春暖花开即将到来。

 

    作者介绍:赵永富,笔名州川,湘诺,1992年生,贵州省威宁人,原名赵永富,贵州省诗人协会会员,黔西南州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公益网全国大学生新闻艺主编,中国作协、上海作家协会网络文学第五期高研班学员,作品见《散文诗》《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作家报》《贵州日报》《西藏日报》等,著有诗集《予爱鸣》,合著有诗集《泼诗水墨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