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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作家屈绍龙:乡村是我文学的源头 2013-12-20 22:37:16  发布者:闻瑛  来源:《文学校园》2013.5

 

屈绍龙,男,山东省邹城市石墙中学教师,山东省农村优秀文化人才,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学时代开始文学创作,作品先后在《人民日报大地副刊》、《读者乡土人文版》、《散文百家》、《散文家》、《安徽文学》、《岁月》、《当代小说》、《时代文学》、《辽河》、《青年文学家》、《小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报刊发表,《身份证》获首届《散文百家》千字文奖,《故乡四题》获“泰山杯”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三等奖,《永不凋谢的石榴花》获首届中国散文精英奖,《枝上柳绵吹又少》获第三届中国散文精英奖。著有散文集《心河泛舟》、《心河溯源》、《心河桨声》。

 

写作感言:

乡村是我生命的来源,是我文学的源头,是我生命的归宿地。我用乡村人的眼光审视现代文明,把反叛的情感,幻化为平和淡雅的文字。我清楚地认识到:完全真实的乡村,我无法还原;纯真质朴的乡村,我无法还原;清新自然的乡村,我无法还原。我对乡村进行照相式的扫描,试图建造人性本真的神庙。

鲁西南的乡村,是我记忆最深刻、最活跃、最明晰的区域。乡村,是一口深井,所有的景致、人物、风情、情感都珍藏在这口井之中,况且不停闪烁微弱的光芒。正是我个性生命与乡村的交融,才有闪烁在记忆里的乡村文字。

我要把这些文字融入我的讲台,愿把美好的梦和孩子们一起分享,我愿让文学更好地融入乡村的校园,滋润心灵,让校园充满文学的浪漫与理想,给孩子们插上飞翔的翅膀。 

 

作品选登:

 

乡村味道

 

乡村,可以简化成一粒种子,一株禾苗,一块田畴,一段河道,一个塘坝,一杯清茶,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声乡音,一句乳名的呼唤,一种小吃的吆喝……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唤醒一种久长的记忆与思索。

我们住的乡村,不管任何季节,走进树林去,就会发现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草木吸收露珠,承受阳光,努力地生长;花朵握紧拳头,在风中奋斗;然后伸展开放;蝉在地下长期的蛰伏,用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光生活,才有夏天那短暂悠扬的歌声,从一个乡村传向另一个乡村。

钻出地面的青草,感谢春风,将淡淡的青草味儿,送向远方,送到乡村的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农舍,每一个树林,每一个角落。

四月的梧桐花,紫里透红,香中有甜,甜中带香;五月的洋槐花,洁白耀眼,味纯香浓。六月的楝子花,色浅味淡,淡中有味,味美醇厚。一株月季,一幅画;一丛兰草,一幅图;一碟水仙,一位凌波美人。

乡村是蔬菜的王国。火红的辣椒,浓香的芫荽,青青的菠菜,酸辣的韭菜,翠嫩的芹菜……充实着我们的生活有色有味。

季节,以镰刀的脚步,一步步走近。阳光的移动,河水的流逝,月亮的圆缺,燕去雁归,土地在河水中移动,这就是时间的脚步。在收割着田野里的一切,不知不觉,秋季来临了。

金黄的玉米,摇铃的大豆,沉甸的稻谷,剔透的葡萄……凝练成香甜的月饼,酿成浓郁的美酒。晶莹的露珠,是我们的项链;鸣叫的蟋蟀,是我们的乐曲。

冬天的早晨,一声声喝粥的吆喝声,打破寒冷的寂静,唤醒温暖的舒适。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粥的香味,如丝如缕,弥漫,扩散,飘逸,升腾。偶尔,夹杂着嫩酥的油条味儿,钻入鼻孔、心肺、肠胃,激活人的精神。而晚上,我们聚集在柔和的灯光下,围着火炉,熬羊肉汤,品酒吃肉,观赏或真或幻的电视剧,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痛恨不已,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悲痛欲绝。我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秉承着美好的生活准则:亦简亦繁,是包容;亦诙亦谐,是幽默;亦容亦纳,是气度;亦刚亦柔,是凝练;亦动亦静,是自信;亦张亦弛,是和谐……我们的生活圈延续了一代又一代生命的完美。

我们看见炊烟,就有歇息的释然,有了炊烟,就有了家的温暖。

面对炊烟,一种久违的亲情,系结着终生无法忘却的爱——终生无法忘却的母爱。因为母亲的炊烟飘荡在游子的记忆里,定格为一种久违的亲情。即使日子再久远,相隔万里,也割舍不下那灵魂深处的思念。

我们在爱的庇护下,在炊烟的笼罩下,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远去。许多时候,我们想起快乐与忧伤;许多时候,我们记起孤独与寂寞;冰封的寒夜,孤独的守望他乡的炊烟而神色黯然;灼热的干旱季节,寂寞的遥望他乡的炊烟而恐慌不安;阴雨绵绵的季节,我们独守一隅,燃起炊烟升腾在他乡,我们肃穆伫立,心静若水,以一种最虔诚的姿态,仰望天空,倾听飘荡在岁月落叶的足音……炊烟飘到天际,而乡村是炊烟的根,爱是炊烟的根。游子寒夜回家,盼望的就是炊烟的升起——那是爱的原形,那是爱的化身啊!

哦,乡村,可以简化为一缕炊烟,在我们的记忆里,要用一生的时光,回味咀嚼其中的味道——那不就是乡村的味道吗? 

 

幽幽麦香

 

秋收后,土地一片空旷、辽远,裸露出她的肌肤和本质。闲暇的乡村,妇人们坐在院子里用麦秸编织着草帽,光洁的麦秆儿渗出一种温暖的幽香。

年年岁岁,我们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精心平整好土地。我们筛选麦种播下,约一周的工夫,就钻出地面,露出尖脑袋。鹅黄的叶片顶着露珠,写出一个个字符,成了鲁西大地上的诗行。

与玉米相比,小麦是长寿的老者。大家知晓,小麦的寿命,是玉米寿命的两倍。尤其是在黄河流域以北的广大区域,种植着种类不同的冬小麦,在寒冷的严冬,唯有小麦在野外忍受寒冷的侵袭,我们对小麦的敬佩来源于什么地方?

隆冬时节,小麦是孤独寂寞的,它们在我的心里生长着。最希望的,是雪花陪伴小麦熬过一个个冬日,盼来春天。小麦在四月里返青,是乡村最美丽的风景。蜜蜂成群结队,热烈而有序地从一片麦田飞向另一片麦田。蝴蝶从天边赶来,围着拔节有声的麦禾跳舞,庆祝小麦熬过严冬之后的复苏与成长。

麦子,总是以它最朴素的思想滋养我们。而麦地,更多的是寄托忧伤的地方。海子曾说:“有时我孤独一人坐下/在五月的麦地/梦想兄弟……”

我仍记着家乡的那片麦田里,隐隐约约有许多隆起的土丘,上面长满了野草,那是我祖先的坟茔。“人吃土地一辈子,土地只吃人一口。”不晓得这是哪一位老人说出的极富哲理意味的禅语。

回想妻子坐月子那年,恰逢麦子收成差,面食成了高级补品,面条更成了难得一见的稀罕物。每天早晨我取一点面粉,加上水,揉成婴儿拳头大小的一个面团,擀得薄薄的,切成宽阔的面条。铁锅里的水开了,将面条投入锅里,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麦香味溢出来,弥漫在小屋的每一个角落。

阳光下,每一次看见麦子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我都有一种感恩的情怀在涌动。

广阔的田野上,村与村之间,大路与小路之间,无边无际的麦田,金色的底色,编织成一幅古老而又新鲜的鲁西南农村的风俗画。好一缕迷人的金色,滋养着我们的生命,生生不息,世代相传。传统与现实,古朴与新意,在我们身上高度完美地结合,那么和谐,那么自然。当我们闭上双眼最终老去的那一天,也将走进麦地的怀抱。这就是“人吃土地一辈子,土地只吃人一口”的感恩与达观吧。是麦粒让汗水融入泥土,让我们尝尽生活的滋味。我们守望着麦子,我们就是麦子。我们是一株株能思考、有思想、会行走的麦子。我们呼吸着空气,装饰着田野。我们的心里盛满了沉甸甸的可以磨成面、做成饭,可以营养一代代人的物质。我想,这是我们最大的福祉,也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农闲时节,月光下,妇人们坐在院子里用麦秸编织着草帽,光洁的麦秆儿里渗出一种温暖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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