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林红晖,男,汉族,籍贯泉州,1972年6月出生于厦门,本科学历,中共党员。现就职于中国名校——厦门集美中学,任办公室主任、校报执行总编,系中国语文报刊协会校园文学报刊分会会员、福建省语文学会会员、集美校友总会常务理事、集美区文协会员、集美陈嘉庚研究会会员,《中国基础教育》特约编辑、厦门市教育系统通讯员、《集美校友》杂志编委。
中学时担任校学生会主席、班长、文学社社长,《中学生博览》杂志(吉林团省委主办)记者团记者,创办、主编四开四版校际小报《现代风》。大学时任校团委宣传部部长、校报编委会总干事、厦门市高校学生记者沙龙副理事长。
有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新闻通讯等发表、获奖、入选诗文集。主编《飞扬的青春》,参编《柳絮飞梦》。指导、推荐许多学生的作品发表和获奖。
【文学自白】
真正的文学是你的灵魂之歌
夜晚的灯下,文学的影子总随思绪翩然而至。以奋笔疾书的心情翻阅稿件,也翻动了那层层叠叠的文学往事。
当年,语文老师把我作文里的一段精彩描写推荐发表在校文学社报纸上,区区举手之劳,寥寥几十个字,点燃了我的兴趣之火,即使那时对文学的理解是懵懂的。此后,我勤读书,学写诗,当社长,办刊物,逐步走上了文学之路
也关心天下,奔波事业,也负担家庭,顾及他人。人来车往中,文学忽隐忽现,忙忙碌碌中,我与文学若离若即。文学之路恰似人生之途,曲折坎坷,每次抬腿,犹如刚刚起步,成果无几,总是敝帚自珍。
空活30岁,积累了一大堆奖状和证书,日渐发黄,人生短短,将进酒,杯莫停;为文十多载,得来一大叠奖品本子,至今还没用完,人生长长,要写的总比已写的要多。
这时代,有人落入金钱的陷阱,有人成为情欲的俘虏,情愿与文学做至友的却不多,更少有人劝你追随文学。
当许多人对歌星影星狂热追逐,对电子游戏倾情迷恋之时,当许多人对道德不屑一顾,对功利不择手段之时,我感谢校园,感谢老师,感谢关心新人的长辈。他们让我懂得文学,拥有文学,虽思竭笔钝,总能让我看见她的影子,在追梦的途中拾掇些许珍贝安抚困顿,装拣些许珠玑聊以自慰。
文学、诚信、正直……让人从未停止行走,让人从不惮于赶路。
因此,当我发现四周多了沉重课业的负担、春情浪漫的渲染、远离现实的虚幻时,我觉得现在的校园更需要文学,全面发展也好,素质教育也罢,文学不可或缺,人文不能丢弃。许多少男少女如当年的我,喜欢文学,走在文学路上,他们需要发现,渴望帮助,期待成功。
合上所有文稿,如释重负,对于文学,我们在努力。要让更多学子体验收获的快乐,要让更多朋友读出校园的热忱,让门内的人感受更深,让门外的人听听声音,当缪斯频频向你招手时,你不会只跟她摇摇头。
文学,不是急功近利、喧嚣浮躁;不是呓语连篇、孤芳自赏;不是不食烟火、高不可攀。文学,是有生命的,是具使命的,是可追求的。她可让人纵然出师门而无学生,入校园而远讲台却无失落之忧、空虚之虑;即使睹灯红酒绿之色,闻推杯换盏之音而不六神无主、离经叛道。
酒在愁容里蒸发,文如深秋红叶一路烧向你的寂寞深处。落花随波逐流,坚冰逢春而化,而真正的文学,是你的肺腑之言,是你的灵魂之歌,让你行走于似水的黑夜而无畏,穿梭在如歌的岁月而坦然!
2002年3月
【作品选】
年轻的诠释
年轻是什么?是花前月下的柔情蜜意,是辗转反侧的苦乐悲喜,还是鹰击长空的豪情壮志?
年轻,随你在拥挤忙碌的人海里穿梭,随你在播下种子的黄土地耕作,随你在月光遍洒的窗台前思索。
不管是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还是已经拥有,平稳安妥;不管是一生追求,终难收获,还是时来运转,轻取太多。年轻,你都曾经有过,曾经困惑。
年轻令人心驰神往,当你羡慕小伙健美的臂膀,其实你已在急切向她张望;
年轻使你奔走四方,第一次驾着扁舟驶入大洋,希望就在你闯荡惊涛骇浪;
年轻足以挂肚牵肠,你倚门目送孩子走在路上,年轻或已正悄悄收拾行装。
因为年轻,你反反复复孤枕难眠,告诉我你想着她的黑夜,你想着她的容颜;
因为年轻,你迟迟疑疑举棋不定,迷惑和沉思都刚刚开始,好象雾里看风景;
因为年轻,你朝朝暮暮风雨无阻,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去换美满和幸福;
年轻就是这么多彩多样,仿佛魔浆,让你刚踏人生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尝;
年轻就是这么匆匆忙忙,如同光阴,在你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际飞逝难挡;
年轻就是这么耀眼辉煌,宛若阳光,将你生命中的黄金岁月照得亮亮堂堂!
远走他乡
十年前的我,现在看来相当的幼稚,甚至有点可笑。因为年轻,所以不谙世事,但心里却涌动着一种渴望,一种冲动。
在中山路一条小巷的三间瓦房里,我与祖母相依为命。那时,因为经常面对,结识了一位提着工具箱穿街走巷为人理发的老头,人们说他孤苦无依,我却羡慕他的自由,不用替人担心,也不必被人约束。后来我知道,他本是规矩的乡村教员,当年被错划为右派时,妻、子离他而去。
祖母笃信佛教,动恻隐之心,与我商量,把他接到家里,安置在空闲的小柴房,不顾流言四起。与他相处的近一年里,我学了很多东西,识字、读书、为人、处事,他诉说的遭遇也让我仿佛亲历了人世沧桑,虽然很多事情并不明白究竟,但是也懂得了一个平民百姓的命运。
有一天,当我回到家,他已经悄悄而又突然地走了,他老了,无疾而终,摸着那双枯瘦而冰冷的手,我很茫然,所有童少时的梦幻和理想好象一下子被现实淹没无遗。夜幕降临,在他家乡山顶的坟墓前,没有人来探望,我久久地凝望着山脚闪烁的灯火,那是人群涌动的地方,这世间仿佛多了一点点什么,也仿佛少了一点什么。离开父母身边十几年的感受也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深重地溢满我的心头,心田过早地种下一颗悲苦和多愁善感的种子。
还有一位姑娘,第一位闯进我心灵世界的女孩。
那时我自办自编一份学生报纸《现代风》,通过同学与她联系购买纸张,因为她妈妈是印刷厂的负责人。如此简单和偶然,那一晚,我的陋室里,灯下四目匆匆的相视却成为故事的引子,她的第一封信开始了整个如春的季节。
春天是多变的,乍暖还冷,有浓浓的欢愉,有深深的愁思,多彩的梦总怕被风吹乱,却绝对不是一种随便的游戏,只是心伤欲裂的事怎会发生在我欲离乡赴考的前夕?所有心情都还准备未及,花开过早毕竟是个美丽的错……
双重的打击使我不堪忍受包围着的一切,我要出走,走出温暖熟知的地方,走得远远的。
在遥远小镇的一幢小楼上,自信在风中慢慢清晰起来,此时离高考只有二十多天。把所有该读的书翻过一遍,黑色的七月就到了。肃穆的教室里,钢笔努力地行走着蜿蜒的轨迹,浑然不知前方会是什么路。窗外七月流火,心境却如此平静清凉。
大学几年,我硬是没有回过家乡。闻鸡起舞,挑灯夜战,爬格子,搞论辩,卖报纸,练地摊,下农村,睡地板,身躯依旧清瘦,心灵却不断坚强。每逢佳节,凭栏远眺,我的家园——赋予我生命和灵气的地方,让我欢喜让我忧、当年我逃出而现在眼泪归去的方向。
漂泊许久,倦航的船儿终要回港,脚怯怯而心坚定。我以什么告诉乡人我回到了故里呢?站在老屋的檐下,用不变的笑脸和未改的乡音诉说当年。青梅竹马的朋友来了,忘年的阿公阿婆来了,就在门口的低桌矮凳上临风把盏,谈笑风声。
回来了,回来了,眼泪落在怀中,永恒的真情依然如故。离家出走,如此彻头彻尾,狠心得连一封信也没写。当年,已过古稀之年的祖母辗转到校,充满心疼的指责令我痛疚良深。可正因为这样,我从一个不可自拔的泥淖中一步步走出,站在清醒、理智的岸上,让湿透的衣襟渐渐风干。
当初为的是逃避,其实,那未免不是一次很好的开始,旧的人,旧的景,旧的事,旧的情,美丽熟知而略显忧怨,太过苛求略显无奈,轻薄之躯怎堪重负?让一切缠绕得迷迷惘惘,难以摆脱,在人生前进的路上过早布下困苦与羁绊,任虚设与眩目的华彩蒙住心灵与双眼。
因为坚强的出走,在他乡,我不流泪,而把泪水滴在了今日高举的杯中!
飘泊的朋友
在灯下再次翻出你的信函,仿佛也翻起了层层叠叠的往事,是的,我飘泊的朋友,五年的情怀又汇聚在一起了,该占去我心灵的多大空间?
刚来时,为的是逃避,对于厦门,对于集美,你真的很陌生,只带着一份自信和几封信,独自离乡求学。一张精美的卡片通过邮差告诉我,遥遥的笔友已经悄临身边。不敢见我,因为失意,因为不知未来的方向。我急于跟你说,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幸福;飘泊是一种苦难,也是一种锻炼。
那晚,轻风飘拂,让淡淡的月光和唐突的脸庞撕破了朦胧。一切因为缘吗?那为何在以后的两年,偶然间发觉,文字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否则,相见也总是无多言呢?我真的很残忍吗?“毕竟很多时候,语言是多余的,不该说的,似乎也不再有说的必要了,疲倦的日子只求心知”。你的宽容更让我的愧疚痛彻入骨。
睡梦中醒来,见到床头放着你归还的那台随身听,还有一张精美的卡片。“有缘一同走过年轻的岁月,就让彼此珍惜这份情谊,不管世事如何改变,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哦,已是炎阳鸣蝉的七月,你成了归巢的鸟吗?让北去的列车载着你归乡的身躯和心事吗?抑或仍在这美丽的南国海滨之城寻求未知的梦?我不知道。依旧还是文字和书信,是你我间不断的情丝,只是如今的我,心情怅然之至,为什么,相见不如不见呢?
“异乡是生命的一半,飘泊是生命的另一半”。此去你是否像寂寞的驼鸟?无论经历了什么,我依旧在灯下书写你我的情愫,无以投寄,我便收藏如珍。我仍然深切怀想你的明眸闪亮,那般清新隽永。
时光飞逝而去,飘泊的朋友啊,我不变的情怀却永远闪烁在你仰望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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