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申请
我终于决定放弃我的教师职业,只身来到邻省的省会,并郑重的向丐帮提出申请,准备开始我的乞丐生涯。
申请书
帮主阁下:
我叫吴僚,男,现年53岁。现因境况窘迫,生活难以为继,特申请加入丐帮。万望帮主阁下接纳为盼。
我本是毕业于师专音乐系的高才生,就教于本乡中学,也曾想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工作中可谓鞠躬尽瘁,成绩卓著。只可惜我不会拍马于领导,不好交往于同事,一直默默的工作,所以什么好事也沾不上边。我家住农村,由于近十多年工资一直发不全,虽种得几亩薄地,无奈人口多,日子过得很是艰难。近因我的儿子大了,好容易勉强供备他读完大学,却一直没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看看年龄已大,总得为他讨得一房媳妇吧?勉强盖得新房,已是欠债累累,实在再难以拿出钱来给他娶媳妇了。想我这干了大半辈子的差使无法使我摆脱贫困了,又听说现在做乞丐行乞是个无本万利的行当,干得好一年就可暴富,余后之事有何不能为也。故而特向先生阁下提出申请,还望您以慈悲为怀,以普度众生为念,答应我的请求以为我谋得一条生路。
我原也并无此念,可每次外出,别人往往把我误以为乞丐,随生此念。十几年的贫困经历,使我此念弥坚。以前,为了孩子过得好些,我舍不得买件像样的衣服,每次去县城开教研会,穿的衣服不但是有了补丁,而且还又土又绉。走在路上,人人以乞丐待我,常常叫我苦笑不得,甚或无地自容,羞于见人。每逢买点东西,总得算计来,算计去,权衡再三。买的时候又每每多次讨价还价,为省下一分钱而争得面红耳赤。每逢这时,人就说:你是教师吧?真是会算小帐,鸡蛋里也能算出骨头。我倒想当大款来着,可我这辈子恐怕不行了,还是忍着吧。
当初父母为了我能飞黄腾达,做得大官,为我取名僚。可我除了有点才气,一没有靠山,二不会阿谀逢迎,这么多年下来,不想不但官没做成,吃饭也难以温饱,现在只好另谋出路,以求摆脱困境。可我都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除了会拉拉琴,又没有什么特长,考虑再三,我最终选定了加入贵帮行乞,万望阁下批准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定当遵守帮规,本分行乞。
此致
万寿
吴僚敬上
2006.8.16
二、行乞
没想到我的愿望在我交上申请书的第二天就实现了。怀着一份新奇和茫然,我来到被划定的地盘行乞。在邻省的都城,我不必担心会被熟人撞见而尴尬。我也没有刻意装扮自己,只是在脸上稍微抹了点灰,穿着我平时穿的衣服就成了一名十足的乞丐。
毕竟是第一次行乞,难免有些羞涩,也缺乏必要的经验。我学着电影上看来的艺人行乞的样子,把帽沿压低些,把另一个旧帽子放在跟前,然后就朝路人卖力的拉起了小提琴。
这一天我挑选了几个最拿手、人们也乐意听的曲子翻来覆去的演奏。路上少有人停留谛听,我不必担心重复会让人厌烦。整个的第一天,我都不敢去看别人的脸,也不敢看谁往我的帽子里投了钱,投了多少。除了简单的吃点饭,我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个地方,一是熟悉周围的环境,二是借机寻找最好的行乞地点。
没想到一天下来竟讨得400多块,这可是我以前好几天的收入啊。我兴奋得一连数了好多遍。没想到在这里来钱是这么的容易。照此推算,我很快就可以攒个大数了,这可真叫我兴奋。
以后的日子里我的收入越来越多。但为了省钱和尽快的攒钱,我整天省吃俭用,随便就在一些无人管的公共场合混过一夜又一夜。这本是省钱之举,却也使我尽快的熟悉了这座城市。为了不出现什么意外,我总是过几天就往家里寄一次钱。
不亏是省都,不但经济发达,人们的素养也高。我的乞丐相下的小提琴演奏,很容易赚取人们大把的同情和怜悯。不上一个月,我累计汇款已超过一万。
三个月后,我寄往家里的钱已超过三万。要在以前,需要花上几年的功夫才能积攒点钱。看看已够家人用度。我决定改变一下生活方式。我先是准备了些高级礼品去拜会了帮主,并奉上礼金,以免帮内的人来找我的麻烦。然后我在我的活动区外租了个地方居住,并精心选购了几套像样的衣服。人说饱暖思淫欲,这话一点也不假。手头有钱了,心里就想穿得体面些。再说几个月的城市生活,红男绿女毫无顾忌的在人前亲热,引得我那宝贝也蠢蠢欲动。可我总不能大老远的跑回家找老婆满足一下再跑回来吧?再说,不管如何,身为乞丐,怎么还有脸面回见江东父老呢?
有了安身之地,我开始过上了一种有规律的生活。从那以后我只在晚上和双休日才出去乞讨,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人们才有时间休闲,我的收入也才会多。而在平时,我就会换上一身整洁而体面的衣服,到我的活动区外尽情享受大都市的现代文明。我1米78的个子,长得也还算帅气,兼有一份艺术的修养,一旦打扮起来,气质倒也确实不错。
这美女如云、思想开放的大都市常常引得我欲望难禁。但我又不敢放纵自己,一是因为我毕竟曾为人师表,一时难以放开;二是我孤身在外,怕万一不小心染上什么毛病反而会得不偿失。只有一次,我在乞讨完深夜回住处的路上,遇到一位来此打工走投无路的乡下女子,出于一份同情和私心,我把她领到我的住处,做饭一同吃了,就留她过夜。没想到她竟很痛快的满足了我。原来,她只身一人来此找工作,几天下来,钱花光了,工作却一直毫无着落。我的出现倒一下子解决了她暂时的吃住问题,何乐而不为呢?她可不想就这么空空的回去啊。此后几天,她就一直吃住在我这里,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再回来住。直到后来看看找工作实在无望,在接受了我送给她的一点钱后,就又回乡下去了。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阿婷,我的生活又有了一次大的改变。
那天中午,我正独自坐在咖啡店的一角悠闲的喝着咖啡,眼睛不停的扫描着每个过往的漂亮女人。忽然感觉从我的右侧飘过来一位优雅的女人,问道:“先生,这里有人吗?”我摇摇头。那女人约莫40 多岁的样子,白净中透出些妩媚,1米65左右,打扮讲究,气质不凡。见我摇头,遂坐下来问道:“你在等人吗?”我脸一红,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也许是我的窘态使对方没有了顾虑,主动同我攀谈起来。闲谈中我得知,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生活安逸而又空虚无聊的女人,名字叫阿婷,丈夫是一个阔老板,在多个城市拥有公司,每个城市都保养了情妇,已根本不在乎阿婷的存在了。现在阿婷的身边只有还在读大学一年级的儿子了。可儿子住校,轻易不回家一趟。阿婷实在感觉太过于寂寞无奈,虽偶尔独自驾车出游,回来反觉更加寂寞。当得知我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混(我没敢告诉她我的真实情况)时,阿婷当即邀请我到她那里进一步深聊。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的矜持使我以当晚还有事而推脱了她,但我答应有空前去拜访。临别,阿婷给我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此后我曾犹豫了几天,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也许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阿婷知道是我后显得很兴奋,着急的问我在哪里,说要开车来接我。我告诉她我的所在,她果真很快的开车来接我了。
也许是寂寞太久,来到阿婷的住处后,阿婷就迫不及待的要与我亲热。我告诉她:“我先洗个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阿婷早已躺到床上等我了:此时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如同久别胜新婚,我们自有一段爽心的缠绵。之后,我忍不住把我的遭遇和真实情况如实告诉了她。谁知阿婷听后深表同情,毫不犹豫的邀请我道:“阿僚,你以后就留下来陪我吧,我的钱随便你用。”
阿婷的话使我很是动情,引得我们又连连亲热多次。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留在她那儿,一则我们都没有离婚,我的存在并不合法,二则我也不想让一个女人养我一辈子。我在那里住了七、八天之后,终于决定要走了。临走,阿婷送给我一张10万元的支票和一块手机以便于联系,并邀请我经常去玩。我没有拒绝,件件接受。
我继续着我的乞讨生涯,过几天就到阿婷那里去玩一次,日子过得倒也舒心自在。我照例往家寄钱,不过钱的数目多了些,间隔的时间也长了些。对家人我只说遇到了一位开大公司的同学,待遇丰厚,告诉家人我的身体健康,余及只字不提。
我就这样生活着,别人忙时我闲着,别人闲时我忙着。白天没事时,我就打扮入时的在我的乞讨区外到处闲逛,尤其是各种学校附近的闹市区。省城这么大,谁会在乎我这么个小人物呢?
三、发达
但还真有人在乎,这个人就是阿婷。阿婷不愿意我就这么生活下去,她要为我谋得一个好的前程,也为便于今后两人更好的交往。有一次她把我介绍给她的一位开大公司的好朋友陈总认识,只说我是她的一位老朋友,以前干过教师,现在想跳槽来这里发展,要他帮忙。没想到她的这位朋友对我很客气,闲谈中还倒出他的苦恼:公司很大,业务也很多。只可惜投资出产发行的游戏光碟很容易被盗版,效益不够理想。我听后立即给他出了一个注意:在全国各大城市主要学校附近的闹市区开设分公司,制碟、销售一条龙。每次新的游戏软件开发出来,先把游戏软件发往各分公司,待各公司刻录的光碟数量足够时再同时上市。这样,等别人发觉制造出盗版光碟时,对我们的影响也就不是很大了。
没想到陈总听了很是赏识,依计而行的同时,又委派我做本市三个分店的总经理。作为奖赏,除年薪10万外,本市各店的收入,年底给予我10%的提成,并可在本市继续发展分店,新发展的分店由陈总投资,但收入五五分成。
从此,我告别了我的乞讨生涯,一心一意的经营各分店的生意。我退掉以前的租房,临时在市中心的一处分店简单的安了家。工作时间除安排一下各店业务,随时到店里转转外,我更多的是骑着自行车到处转,以便能及时了解市场信息,掌握市场动态。以前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了,现在好容易有了奔头,我丝毫不敢大意。
一年之间,我又发展了两家分店。到年底决算,公司赢利颇丰。按照事先的约定,我的工资加上提成一年下来已近百万,陈总还特意奖赏我一栋房子作为红包。我在这座城市总算站稳了脚跟。
我把家人都接来一起生活。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事情可做,感觉还算满意。只是老婆已习惯了乡下那种清幽的生活,在此总觉别扭,执意要回乡下去。于是我和她秘密协商,为彼此生活方便,两人协议离婚,但暂不告诉村人和孩子,以后的生活费用也仍由我负责。老婆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们秘密办完手续之后,她就独自回乡下去了。
阿婷知道后,也准备和她的老公协商离婚。也许我会有新的生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