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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游双溪记》鉴赏 2015-10-12 16:35:24  发布者:闻瑛  来源:敛之博客

 

 

按语: 我这几天比较清闲了。虽然还要照例上班,手头的活儿也很多,一般人要忙得手忙脚乱,但毕竟除了这些活儿之外,一些踢脚绊手的事情简化了,或者处理完毕,又屏蔽了一些社交活动,包括手机的一些群聊的微信也关闭了,只说精神不济,过段时间再跟大家说话,就推托掉了。中间虽然有几位铁哥们儿时时发来信息邀请重返微信,但此心已定,不可转也,还是委婉辞谢。又老伴这几日去南方的贵州旅游去了,自己做饭简单,回家只有两件事,上会儿网看看书或者玩玩游戏消遣,再就是睡觉。老伴说我人生划不来,都是为别人活的。意思是我挣的一点钱都为别人花了,自己连个旅游都没有摊到,舍不得。其实,这话说对了一少半,我在花钱方面是比较谨慎,应该说不爱花钱,但平时不管家里还是外面,义之所在,责之所在,何曾犹豫过? 也时常出门小游,自己驾车,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不远游罢了。不远游的理由是,现在这个时代跟徐弘祖那个时代不同了,网络发达,信息互通,完全可以坐在家里了解天下的事情,包括一些世界上的文化名胜,自然风光,要看啥就看啥,只有想不到的,哪有看不到? 既然如此,又何待旅游?或曰网上毕竟是图片,是虚拟的世界,不如亲临其境感受深切。答曰,世界又何曾不是一些虚拟的呢? 哲学家就说了,世界都是不真实的,人们的认识和感觉,不过是世界在某种条件下在人的感知上的投影而已。诚哉斯言! 我们的认识毕竟非常的有限,说的是认识世界,其实还不是一个片面的感觉而已。所以说,对于旅游这件事儿来说,坐在家里搜集资料和图片似的浏览跟梯山航海地亲临其境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大致上可以这么说,实境不如图片,图片不如文字,而文字呢,最好是不着一字。万物皆备于我,此心欲游,即在游矣。东坡所谓“寄蜉蝣于天地,纵一叶之所如”,得其奥窔! 四川泸州市有一个文艺杂志《泸州文艺》,其中有一个栏目叫做"坐游神州"时常刊用我的一些游记,我是觉得那个栏目取的名字好。毛泽东有诗句,"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多么气派和豪迈,只要你有感觉,有旅游的主观意识,无处不是旅游。乾隆帝的第十一个儿子爱新觉罗·永瑆(成亲王)曾书写一幅联语:"读书大游揽,为善小薰修",上联也是说的这点事儿。旅游,首先要有旅游的意识,情怀,虽不出户,纵览天下;否则,即使舟车劳顿,也不一定是在旅游,可能是在折腾自己。

好了,近日读桐城派人物的游记,甚觉可爱,选其代表人物姚鼐的一篇玩味一番,并记所感。

 

游双溪记


[]姚鼐

      

乾隆四十年七月丁巳,余邀左世琅一青,张若兆应宿,同人北山,观乎双溪(乾隆四十七年,即公元1783年。桐城派的散文干净,不拖泥带水。此文开篇即交待时间和人物,游玩目标)

一青之弟仲孚,与邀而疾作,不果来。一青又先返。(略做补充说明,为下文晚宿的孤独埋下伏笔。文字不恋栈,毅然返回主题)余与应宿宿张太傅文端公墓舍。(令人惊骇之处。此地此景,不写不行。)大雨溪涨,留之累日(交待滞留溪山的缘由,一切才自然理顺)

盖龙溪水西北来,将入两崖之口,又受椒园之水,故其会曰双溪(冠一盖字,是稍作考证。桐城派散文三大物色,曰义理,曰考据,曰辞章)松堤内绕,碧岩外交,势若重环。处于环中,以四望烟雨之所合散,树石之所拥露,其状万变。夜共一镫,凭几默听,众响皆入,人意萧然(此处重在辞章,描写双溪美景,如在目前。动静结合,远近相衬,极写双溪妙处,即景色优美,又远离尘扰,安静而寂寞地一处存在。此段似衍一以字。)当文端遭遇仁皇帝,登为辅相,一旦退老,御书“双溪”以赐,归悬之于此楣,优游自适于此者数年乃薨,天下谓之盛事(又是追忆,加重双溪的历史负载)

而余以不肖,不堪世用,亟去,蚤匿于岩窭,从故人于风雨之夕,远思文端之风,邈不可及(见景而情生,忆故而感发,顾影自怜,无限嗟叹!)而又未知余今者之所自得,与昔文端之所娱于山水间者,其尚有同乎耶,其无有同乎耶(游溪之愉怡,思古之幽情,激发自我拷问。言近旨远,枹止音长。)

 

游双溪记(译文)

 

敛之

 

  乾隆四十年七月丁巳这一天,我邀约左世琅(字一青)和张若兆(字应宿),还有我的另一位朋友北山,一起去看双溪。

  左世琅的弟弟仲孚,本来也在邀请之列,但是他临来的时候身体不舒服,最后没有来成。左世琅又提早返回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张若兆在张太傅(谥文端)的墓穴边的小屋里住了下来。这个时候刚刚过了一场大雨,溪水暴涨,我们也就滞留在这儿了。

  龙溪的水从西北流经此地,快要进入两座峰崖夹峙的山口时,又遇到了椒园流过来的溪流,两条溪流在此汇合,所以这个地方得名双溪。双溪有一道长满松树的堤坝环绕着,堤坝外是苍碧交错的山岩,堤坝和山岩像是环护着双溪。站在双溪边,抬眼四望,山岚上时合时散的烟雨,树石上时聚时晞的清露,变化万端。到了夜里,我和张若兆坐在灯下的书案边,静静地谛听,很多声音从外面涌进小屋,感觉处于深山中的双溪好生寂寞啊! 当年文端公幸遇皇帝之恩,做了辅相,当他告退官场的时候,皇帝亲笔书写了"双溪"两字送给他。文端公回到双溪,将御笔悬挂在门楣上,想必心里是非常的快活。文端公悠游在这样的佳境里直至去世。

  想想自己无能,很早就离开了官场,消极遁世,隐居于岩穴,如今在这风雨交加的晚上,如此接近乡贤的遗址,追忆文端公的为人处世的风貌,真是深感自愧! 我这样的活在世上还如此自得,究竟有什么理由呢? 同处于此山此水,我与文端公晚岁的快乐有那么一些相同的理由吗? 还是完全不同的两样感觉呢?

 

:观披雪瀑记


[]姚鼐
      

双溪归后十日,偕一青、仲孚、应宿,观披雪之瀑。

  水源出乎西山,东流两石壁之隘,隘中陷为石潭,大腹弇口若罂,瀑坠罂中,奋而再起,飞沫散雾,蛇折雷奔,乃至平地。

  其地南距县治七八里,西北距双溪亦七八里。中间一岭,而山林之幽邃,水石之峭厉,若故为诡愕以相变焉者,是吾邑之奇也。石潭壁上有刻文曰:敷阳王孚信道、建安陈信臣、荥阳张蛲子厚、合肥黄甫升。绍圣丙子正月甲寅回"。凡三十六字。信臣、皇甫、甲寅之下,各有二字损焉。以兹瀑之近依县治,而余昔尝来游,未及至而返。后二十余年,及今乃履其地。人前后观兹瀑者多矣,未有言见北宋人题名者,至余辈乃发出之,人事得失之难期,而物显晦之无常也,往往若此,余是以慨然而复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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