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孔子的学生南容对《诗•大雅•柳》很有感情,常常反复朗诵其中的“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违也”。大意是:白玉上的斑点,还可以磨去;说出的话中的污点,就很难去掉了。孔子对南容这样重视语言的纯洁和健康十分欣赏,并仔细观察南容的交际语言,发现他讲话处处符合经典,时时注意措辞,真是一丝不苟,所以孔子特别喜欢,于是便力主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南容。
孔子非常重视修辞。他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孔子提出的“正名”就是纠正用词不当的现象。如果不正名,就会造成“事不成”的后果,可见修辞多么重要。
刘向《说苑•善说》云:“昔子产修其辞而赵武致其敬,王孙满明其言而楚庄以惭,苏秦行其说而六国以安,蒯通成其说而身得以全。”这段话也说明了修辞的重要性。大意是:从前郑国大夫子产尽毁晋国宾馆,用巧妙的言词指责晋大夫的过错,而晋国大夫赵武为子产的言词感动而认错,并改建了馆舍。周大夫王孙满,巧妙地回答了楚庄王的问鼎,而使对方感到惭愧。修辞能手苏秦游说燕、赵、韩、魏、齐、楚六国合众抗秦,佩六国相印,使六国的安全有保障。蒯通在楚汉相争时善于辩论而出了名,此人曾向武信君献策,降燕赵三十余城,后来他劝韩信叛变,韩信不干,于是蒯通装疯子跑了,汉高祖刘邦知道后,要把蒯通烹掉,但由于蒯通能说会辩,善于修辞,汉高祖饶了他的命。可见,会修辞不是小事。
相传清朝进士纪昀很有才学,说话很风趣,能言善辩出了名。一次他背后称乾隆皇帝为“老头子”,恰好被乾隆听到了,便生气地问:“纪昀,你叫我老头子是何道理?知罪吗?”纪云答道:“皇上息怒,听臣解说。群臣称皇上为万岁,岂不为‘老’?头为万物之首,皇上乃一国之首,岂不为‘头’?皇上乃真龙天子,岂不为‘子’?三字合称,乃‘老头子’也!”乾隆听这么一解说,气也就消了,当然也不会判纪昀死刑了。纪韵用的是什么修辞手法呢?用的是曲解法,也就是把无意误解变成有意误解。如果纪昀不是修辞老手,他的命也就没了。
张志公先生在全国修辞学会第一次年会上专门讲了修辞的重要,他说,我国历来以文取仕,要做官就要写好文章,要写好文章就要讲修辞,所以,经过千百代人的努力钻研,我国历代修辞的知识和经验特别丰富。讲不讲修辞,关系到个人的品格和修养,如南容之重视修辞;讲不讲修辞,关系到个人的利害得失,甚至关系到个人的生命安慰,如蒯通、纪昀之善于修辞。如果你说话代表国家,就更要讲究修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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