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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首页 >> 文学校园 > 高中校园 > 文学社团 > 教育使我们富有,文学使我们高贵  文学滋养心灵,教育培养智慧
江苏省徐州市第一中学小草文学社 2015-09-23 16:45:52  发布者:素岚  来源:《文学校园》2015.2

素质教育摇篮,文学新秀绿洲

——江苏省徐州市第一中学小草文学社

 

  ﹥﹥校长寄语

让优秀的文学作品滋润我们的心灵,让多彩的文学实践丰盈我们的人生。

——王志勇

 

﹥﹥社团素描

百年老校徐州一中,拥有悠久的办学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成立于1984年的小草文学社,不断创新,不断进取,不断发展壮大,已成为绽放在一中校园中的光彩照人的鲜花。

小草文学社的文学活动色彩斑斓,“百家讲坛”引人瞩目。选择前沿话题,涉及文史经、理化工军,在校园小天地中开辟了一个大窗口。自2008年创办以来,百家讲坛坚持每两周一次,现已成功举办六十多讲,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紫翠文学院,让更多有思想、有才干的同学得到进一步提升。百家讲坛系列活动,折射出徐州一中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学府,一个个性发展的平台,这里能帮助你书写辉煌的成绩,更会擦亮你洞察未来的眼睛。

为配合和服务学校日常宣传,小草文学社还在内部成立了小炒智囊团,专门负责学校讲座及公益海报的创意。新绿记者团也是小草文学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负责学校日常采访工作。社刊开设有百家讲坛、妙语百家、一中有声音、“小草”的故事等栏目,以展示学校素质教育的风貌。小记者们曾采访过中科院院士陈荣悌、北京大学校长王义遒、校友《人民文学》主编程树榛……留下了一篇篇具有纪念意义的佳作。著名作家余秋雨、余光中在接见我校小作者时,寄托了殷切的希望,分别为小草文学社题词。

三十年来,小草文学社培养了一批批酷爱文学的少年。201212月,被评为全国优秀校园文学社,201411月徐州一中又被评为全国优秀文学校园。

 

﹥﹥社员秀场

 

 

古树之哭

刘心岩(江苏徐州一中高一)

 

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枕黄粱,便成一段奇缘佳梦。

我希望我能梦到一株古树。

我曾见过很多古树,他们或藏身名山古刹,身上被系满红色布条,身下聚满虔诚的香客。或者栖居于闹市之中,被铁链围锁,被水泥禁锢。我还见过一些树,或者不能称其为树,电锯过后,露出森然的白骨。

生死有命,富贵却不在天,而在人。这些都不是我祈求梦到的那株,他有绝对的自由,绝对有尊严,真正的尊严。他足够老,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时间流转,他只见证历史。每一片叶子都在吟唱一首长歌,每一段枝条都在讲述一段传说,每一个痕迹都印证一方苦难的历史。自然造化,教他以腹语。于是他默默无声,冷眼旁观,风雨呼啸,鸟鸣春闹,他只响松涛。因为历史让他厚重,厚重如汪洋大海,浸润了古,承担了今。

他是上苍给人类设下的石柱,是自三皇伏羲以来流传不朽的经典。

可是,当钢筋水泥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还能呼吸吗?

我不禁为梦中的这株古树揪心,我看到一个年迈的长者,被子女遗忘。他们甚至盼着他死亡,好最后分享那一点遗产。他们听不懂老者呕呀的古韵,那来自滥觞的古调,蓄积着天地的智慧。他们不会懂?

古树将死,他已日日倾颓,人们用绳索,用水泥或拉或撑。这样的滑稽听不到古树的低吟。

古树在哭。

他不悲哀自己将死,他只悲哀此生渡人不够,他只悲哀自己的智慧得不到继承。

我们翻阅从甲骨文以来的历史,每页都可见这样一棵古树。从尚书周易,到百家诸子。他还小,只是一株发芽的苗,阿房的一把大火让他几近覆灭。但他挺过来了,变得更加强壮。两京三都,建安风骨,两汉宏文,大地养育了他傲世的大气。沈腰潘鬓,兰亭风尚,赋予他婀娜的身段。无论唐诗宋词,李白杜甫,还是一梦红楼,都成就他最后最终的奇伟。风雨萧条,仿佛一夜之间,面前有了一道不可触碰的深渊,一夜之间,青丝三千丈都以苍然白发,开始思索死亡。

人们总是羡慕彼岸的风景,人们总爱猎奇。海的那边总是好的,家中的古树就疏远了,怠慢了,他没有异域花草的别样风情,他没有新生玫瑰的青春靓丽。他只有干涩的树皮。

但他有磅礴的根系,指引我们的生命之根,若不弄清根在何方,怎么能长久地生长。我们岂能一生青春靓丽,一生都做着游戏。

“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桐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鸦窝。”树高千丈,叶落归根。生命再辉煌跃动,也将化为大地之气。

天地苍茫,只有古树之哭,你可听见?

 

 

老 墙

王亦铖江苏徐州一中高二

 

童年,常在老家度过。老家,有堵墙。

太爷爷的先祖原是没落的乡绅。幼时,墙上还深嵌着两扇漆黑的木门,泛着铜锈的门环,昭示着曾经高贵的门庭。

墙,见过许多,老家的墙,只是其中极不显眼的。泥灰色的石砌的墙基,有着被打磨过的鲜明痕迹,夏日里在老墙阴影的荫庇下显得温润如玉。用竹签捅开塞满灰土的石缝,从中便爬出几条黑红相间的蜈蚣,可以捉了来去喂院中的公鸡。只见那公鸡脖子用力地一抖,尖锐的喙便将那长长的毒虫啄为两截,兀自在地上翻滚,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爷爷说,蜈蚣与鸡生性相克,但它们又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安之若素,不知是否天意使然。

回老家的路途并不遥远,但却需要转几趟车。幼时的我已经看惯了这种变化:从高楼林立的城市,到灰黄房屋的郊区,那里充满着电焊与油漆的气息,最后到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乡村。小汽车行在崎岖不平的田间小道,仅比车宽上半米,道上遇见迎面走来的挑担的农人,大多是爷爷的熟识,一声问候过后便下到田里让路,一人多高的玉米晃动几下便将他们隐匿,一如故土以它裸露的胸膛迎接我逝去的亲人。

太爷爷在我七岁时去世,那时的我尚不知死生为何物,也从不相信疼爱我的太爷爷竟会真如他们口中说的那样不再同我说话。无论怎样,幼稚的心中并不单纯,也就错过了太爷爷想见我的最后一面。我与这个在抗日战场上立过二等功的老人只有短短七年的交集,与他的交往也为我太多淡忘,只有一个画面从此烙印在心里,不断地在梦中闪现,梦醒,只留我已被泪水浸透的枕单。

梦,没有情节:老太爷抱着我坐在那扇漆黑木门的门槛上,我们之间间隔两代,并没有言语,当然也可能是我没有听清他口中含混的字句。落日将门上斑驳的铜环映出了光泽,连空气都仿佛镀上了金。但彼时彼地的我并没有丝毫的舒适与安逸,老太爷瘦削的身体硌得我生疼,站起身来打算活动筋骨的我又被高高的门槛绊倒在地,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我拉起,三两下便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在阳光中飞溅、飘散,映出它们本色的金黄。

太爷爷去世后,原本紧密的家族便四散,回老家的次数也日减。而今,我已经数年未曾踏上那片故土,却不止一次地在前往各地的旅途中见过今日的乡村。原本广袤的土地被切割,限定在小小的区域内,更广阔的空间则让给了公路和城镇,城市化的宏大目标在这个国度里被一次次提及,而我也曾在飞驰的大巴上见过林间一块块小小的可怜的菜畦。我努力地联想些美好的词汇:精耕细作?因地制宜?在这里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

最后一次回老家,厚重的腐朽的木门已被弃之不用,代以精美的防盗铁门,门顶部装着剑拔弩张的铁尖,指向苍穹。去村里已经通上了石子路,一路过来尘土飞扬,尘土背后的脸也被手紧紧盖住,无一人熟识,更无一声问候。

而几年过去,我更不知故乡变成什么样子,听说原址上翻盖起了两层小楼。我不知那曾经为全家人荫庇了炎炎夏日的老墙是否还健在。老家已久不养鸡,那墙下的蜈蚣又是否繁衍渐盛了呢?

我不知道。

这个以农立国的国度,历经千年风雨垒起的一座土墙,前人妄图以之泽被后世,却没有想到在现代化的潮流面前,竟一瞬间,薄如蝉翼。

风华易逝,老墙不朽。

 

 

致那个时代

  旋(江苏徐州一中高一)

 

我不知道你的声音,你的住处

甚至,当你走过时

你的脚步

我只能匆匆来过

又走开

我们的脸上似乎都有幸福的笑容

可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

步子分明在加快

我不知我们为何都喜欢

你的那双黑皮鞋

明知道被他蹭到

脸上会沾上洗不掉的光荣

可是

我们都向往这样的存在感

 

我永远也见不到你

可我仍能透过身旁的

每个稍纵即逝的眼神

那穷酸悲苦的背影

看到你空洞的目光

不,那里是不会有光的

一个不害怕太阳的人

怎么会喜欢戴墨镜呢?

又或者

我偷偷地猜测

你是那样地害怕光

所以你决心把它们

都盖起来

可是一个住在黑暗里的人

住在洞里的人

是永远看不见颜色的

即使你把太阳遮住了

你希望那黑眼珠、蓝眼珠、黄眼珠

统统消去色彩吧

你总是这样傻傻地想

只有你的眼中没有光

我亲爱的人们

永远别忘记你们的眼睛

即使暂时忘记了

请在看到卑鄙的反抗者时

别忘记他们鲜血的颜色

 

 

﹥﹥师笔留香

 

祭南京死难者文

张逸轩(江苏徐州一中小草文学社指导老师)

 

序:时甲午年冬,国祭以南京死难者。举国而哀,黎民皆恸。然则倭人军国主义不死,妄重起烽烟,以涂炭黎民。为此祭者,义也;赋此文者,情也。激义而生,于情而书,情义相交,和泪为之。感以鄙陋之文,告慰苍苍之士。愤以慨愠之字,而书正义之魂。祭矣,赋矣,哭矣,哀之。

呜呼!此为何地?亦何以伤兮?荒烟野蛮,破峦残山,凄云憔悴,冷雪未干。惨兮萦河,何以霜黪?黯兮朔风,何若刀寒?渺渺荒林,尽为枯漫,浩浩乱野,不见一男。鸟悒不来,兽哀不还,焚庐烟舍,颓圮残关。敻闻鬼哭,淼见孤魂,隐隐现没,躞蹀怀珍。或问:“汝为何人?此荒芜颓败,岂京宁那?”魂曰:“然也,吾本岭南,从师抗倭,身死异域,而为孤魂。倭人新戮,是以颓焉。”

呜呼!南京,逢此大难,天涕淫淫,万物伤之,哀婉古今。或闻倭人寇兮,王师败绩,黄海倾覆,旅顺屠之;鞑奉关土,赂倭归兮,未尽数年,贼复还矣。先失关外,又败长城,太原弃走,淞沪尽亡。而虏得陇望蜀,嗾使沪浙,貔貅其心,隳突江宁。故退残师败兵,以戍国都,集四域之民,以保社土。据衢交之地,迎三面之围,暴无山之障,困一城之隅,持钝刀朽斧,抗火炮之利,收九死之兵,决倍己之卒。而山河破乱,士皆愤然,关隘咸丧,夫尽啴暖。一公怒而百夫起,一将愠而万士鸣。俱以骨脉之血,而成墙垣之固,悉以焚舟之心,而守中华之土。横挑强胡,破釜而敌,收合余烬,背城借一。父死而子承之,将死而尉继之,两军交兮宝刀斩,剑出鞘兮生死决。日光寒兮铁城色,山震怖兮肝胆裂。火纵横兮天倥偬,矢尽穷兮血已竭。云漠漠兮纱兀兀,尘忽烈兮风吹咽。

哀哉!南京!兵甲不利,而难守之;即却不速,而民陷难矣。虏起狼戾之心,妇婴戮之;倭用恣睢之意,黎民鲸鲵。三步血淌,五步尸横,望为成山之峦,近则新死之民,掘之万丈之窟,填以血骨为池。倭尽兽意,赛屠民以为喜;贼以争功,相戮弱以为力。或以戏谑而辱,或以纵枪而击,或以白刃而斩,或以毒瘴而袭。纵火而焚,十室九毁,所次之处,劫掠皆废。卌日之余,而死卅万之民,一日一万,万桀不及。新鬼烦冤,北风腷臆,玄冰黑火,冷霜凄唳。三十万之民,六十万之田,九十万之家,百亿万之心。俱以亡之,俱以废之,俱以伤之,俱以死恸之。谁无父母,谁无兄弟,谁无亲友,谁无妻戚?奉之为寿,自嗟难矣;相如手足,断不生矣;言洞肝胆,使寸断矣;情深似渊,隔世别矣。岭外之卒,而为异地之鬼;明日之童,而为夭亡之婴。哀哉痛哉,南京之殇。

倭以残戮天下,而不知已丧仁义;虏以震怖中华,而不知士不畏之。是以屠一揆而德川丧,是以武王不杀旧殷之民。仁道已失而天下尽怒,一民已死而万士相继。勇安能畏暴,义何以屠尽?卅万之民,激昂大义,蹈死不顾,此何畏耶?昔倭屠灭江宁,以为天下已定。而众将死守,兵卒力撑,败贼于徐州,困寇于长沙。而后东结于美,西联于英,北共苏俄,举兵而征,不日倭则破矣。可谓南京之难,未使中华畏;可谓南京之伤,已仇中华心。可谓正义必昭于天下,可谓志气必明于日月。万夫共向,君民同心,荡贼之暴虐,逐寇于海隅。

呜呼!南京!此恨已久,国仇往昔。时至今日,方为公祭。魂魄已安,亡者已慰,生者足哭,闻者足戒。生为堂堂之义,死为壮烈之鬼,不甘暴虐之奴,则为讨义之魂。而倭辱于我,为我国衰;贼窃于我,为我兵颓。国弱则必欺,民穷则必袭。国无力护民,而使倭尽杀戮,此为国之罪;国力不兴,而我等袖手,则为我之罪。兴于国道,雪我之仇,复我中华,吾辈之任矣。

而今中国,非昔中土。廪丰库实,利器尽足。贾繁市不绝,日盈金亿,厂沿江百万,内外币实。机械尽于田,粟无忧矣;江湖以为享,民皆福矣。北结强俄,西联葱岭,兵甲亿万,舳舻蔽日。而倭金外絮内,财殚民疲,内乱朋党,外恶邦矣。所赖美夷,远而劳师,倍道兼行,则擒将矣。所导军国,欲行暴戾,妄寇邻交,已丧民意。是以日本之民不幸,甲午之贼复起。此兵法之机,进趋之时也。当整马劳军,修我长矛,举义天下,克服东海,以雪我甲午之仇,以平我南京之恨,以亡其军国之道,以救其水火之民。而我不欲挑起兵锋,同汝等不义,全国为上,为战下矣。

然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军国不去,何以太平之。望若悔之,安言于内,不则昆山纵火,玉石俱焚,而若噬脐,悔将何及?乾乾宇内,尽余旦旦之言;皇皇日月,昭我浩然之气。以洒孤觞,以慰哀灵,以匡国道,以铭丹青。

时甲午年冬十月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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