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牛虻

——读世界名著《牛虻》

□牛霄霖（山东威海一中高一）

“无论我活着，或是死亡，我永远都是，快乐的牛虻。”临刑前，伴着微弱摇曳的灯光，牛虻吃力地拿起沉重的笔杆，凝视远方，竟是一条不归路。已是蓬头垢面的他，突然流露出常人难以发觉的一抹浅笑：“他们杀害我，是因为他们怕我！”铿锵有力、视死如归的语言折射出英雄的光芒：智慧，勇敢，飞蛾扑火般无怨无悔的执著。透过历史的雾霭，穿过人心的阴霾，一个忠于自我、献身于真理、不惜用生命践行爱国主义情怀的英雄形象赫然矗立在我们面前，熠熠生辉，照古耀今。

云波诡谲的世界里，他用智慧做选择

在如今的生活中，雕虫小技之类的小智慧，似乎已成为个人越来越重要的谋生手段。也许小智慧的确能让一个人更好地在社会上立足、生存，但是唯有超脱个人利益的大智慧才能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提供转危为安或振兴发达的机遇。

看往昔，复仇中。回到阔别十余年的故乡，重见曾经害自己出卖战友的蒙泰尼里主教，亲情和旧恨涌上心头，对战友、对事业的正义感，让牛虻毅然选择了复仇，选择了复仇就等于选择了战争。在队友们纷纷建议武装解决问题时，他用智慧另辟蹊径，用入木三分、无懈可击的语言写出篇篇檄文讨伐主教父亲，真理在握，夹枪带棒，击中要害。试想，若牛虻采用武装复仇，那么劳民伤财且不说，单是其风险就足以让尚处于摇篮中的政党及其领导人置于死地。可见，牛虻这一看似带有“妥协”意味的做法其实是最符合当时背景形势的选择。这使我想到鲁迅先生，他一生以笔为武器，篇篇文章如匕首，直击敌人的心脏。口诛笔伐，有时是更有智慧、更有力量的战斗！

看今朝，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人遇事只凭感情，不讲理智，当他们为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而为所欲为时，却不知因为意气用事已酿成大错。等待冷静下来反思危机时，已为时晚矣，即使痛哭流涕，也化解不了已造成的创伤。

牛虻的行为昭示我们，真正的英雄是理智的而不是莽撞的。

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他凭勇气纵横捭阖

从教皇领地的边境偷运军火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面对组织的需要，他不顾热恋着他的女友的顾忌，置生死于度外，单枪匹马前往亚平宁山区和私贩子们周旋。他知道前方的路坎坷叵测，也知道那个身着蓝夹克的侦探多么狡猾。可是，用绮达的话说，“他一向就是把脖子吊在那一类的公事上”的人。他扮成香客，在蒙泰尼里主教面前，一问一答流畅自若，就连陀米尼钦诺也称赞牛虻“就如一个蛋糕，拥有常人难以看到的能量”。那能量是什么？我认为是大无畏的勇气，是勇往直前的气魄，是敢想敢干毫不畏惧的气概！孔子说“仁者必有勇”，这是所有英雄身上都充溢着的那么一股子“气”，在保尔身上我感受到了它；在江姐、许云峰身上我感受到了它；在周文雍和陈铁军刑场上的婚礼中我感受到了它；在牛虻经过等待他的坟墓时，“他微微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品味着刚刨的新土散发出来的香气”的神情举止中我感受到了它！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尚未实现的理想，他们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假如为了追求的正义事业，必须要死，他们“会把黑暗当做新娘”，“会像一个即将出门度假的孩子那样，高高兴兴地走出院子”。在高高的山岗上，在薄薄的晨曦中，在挺挺机关枪前，英雄们手挽手，高唱战歌，视死如归，这种大无畏的勇气，惊天地，泣鬼神！

当我们面对鸿沟时，缺少的恰恰就是牛虻似的一颗勇敢的心，怯于向前，最后跌入深渊；当我们面临激流时，也许缺少的就是牛虻式的勇往直前，最后溺于洪流。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牛虻以勇气充盈身躯，使原本伤痕累累的脸呈现出强者的光芒，即使腿伤残，也驰骋沙场，令人仰慕！

备受折磨的监狱中，他以爱国心强大意志

此时，他戴着镣铐，遍体鳞伤，受尽了一切酷刑。面对审讯、威胁、规劝，面对可以逃生的机遇，他想到了当年因他的疏忽而死于敌人枪下的战友波拉，想到无数同志用生命换取今天的革命成果，他又怎能苟且偷生呢？凡向他提的问题，他无一不报以阵阵抽筋似的狂笑，让统领和昔日的勃尔顿一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样的人已失去理性，再和他论理徒伤元气。为何牛虻有如此表现？这一切都源于他对所追求的事业飞蛾扑火般的执著。为什么他如此执著？因为他对祖国爱得深沉。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必须承担一项责任，他就应在所不辞，竭力承担，如果他在重负之下被压垮了，那也是活该。而不应找一个靠山，把自己的责任推卸掉。”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牛虻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坚定爱国信仰支撑的真正英雄！

回望历史，一个民族的振兴，一个国家的兴旺，必有以爱国情怀的赤子为中流砥柱。邓稼先毅然放弃国外丰厚的条件，只身来到“大漠孤烟直”的戈壁滩，如一朵马兰，绽放在天边的那一朵让世界为之震惊的蘑菇云，就是对他爱国情怀的最佳诠释；英雄外交家顾维钧在巴黎和会上，面对日本人的公然挑衅，以偷金者讽喻贪婪的日本人侵占中国领土，台下的掌声和日方的惊慌是对他爱国情怀的最佳诠释；而著名诗人龚自珍的儿子谄媚洋人，甚至引洋人入侵圆明园，那些断壁残垣和国人的谩骂，便是对这位黑心才子的最大控诉。牛虻的爱国情怀使他虽是身体上的残疾人，但始终是精神上的王者，让人肃然起敬！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透过牛虻坚强得近似冷酷的外表，我触摸到了一颗温暖的爱心。夜晚，乌非齐宫门口，萧瑟的秋夜让人瑟瑟发抖，深蓝的穹窿掩盖不住一个受了伤的蜷缩的孩子。得知那个孩子遭遇叔父的毒打而无家可归、无人问津时，他不顾绮达的嘲笑、厌恶，毫不犹豫地把孩子抱回家，“把孩子安顿在椅子上，跪在他身边，替他脱下破烂的衣服，清洗伤口，为他包扎，替他洗澡……”直至其康复。为何牛虻被人称作“冷血鳗鱼”？因为他眼极冷，眼冷，故能明察秋毫；为何“冷血鳗鱼”能向人们熟视无睹的受伤孩子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心热，心热，故知善必能行善，普度众人。

读罢《牛虻》，掩卷深思。感谢伏尼契，他为世界青年塑造了一个苏格拉底式的“牛虻”，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永远解读不完的文学形象。牛虻那犀利的雄辩、经久不衰的嘲笑、襟怀坦荡而又感人肺腑的勇气，如牛虻其人，给我们平凡琐碎的生活中透进了缕缕阳光。快乐的牛虻使我学会了更加执著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更加坚强、勇敢、乐观地对待今后的生活。

（此文获山东省教育厅2014暑假中小学生读书征文比赛高中组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