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而平等,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做自己的神。你又何必把他人卷入他们所无法理解的世界。
我只愿做一面镜子,即使有裂痕,也要为别人折射多种美好的人生。
如果灵魂太躁动,就看不见心灵的风景。如果眼睛太狭窄,眉目间距离太拥挤,就无法拥抱内心的回音。
背着琴包走进琴房,独自一人练习,孤寂苍凉如寥寥寂寞的远天,我不是优秀的琴手。
校庆二十周年献唱,最好的朋友一袭纱裙深情歌唱席琳·迪翁的《My heart will go on》,我在台下,眉目笑意盈作一捧。
指尖流淌过的,除了时间,除了过往,还有琴声。我并非无意站在台上,只是我的确不是天资卓越的琴手。
演出结束,舞台只剩喧嚣后热闹而寂寞的安静,站在台上弹着我黑色安静的琴,不愿对着听众说心事。
钢琴老师站在我的身边安静地看着我,稍带忐忑地奏完《李斯特冲》,她还是说,去给娜娜作伴唱吧,她的伴奏,缺少钢琴。
我在幕布后面,她一袭纱裙,各安本分,一曲奏完,反响非凡,观众以旁观的立场看一出华美的表演,叹她动人的歌声,赞扬我动听的琴声。可我的确不是好琴手。
也许人生之所以为人生,便在于你将活下去,然后发现更多的不用与可能。我站在窗边,那流云漂亮地流过天空,指间的缝隙太宽了,漏掉的光芒远比这星光更多更亮。是坠入深海落入深渊,或发现热带海面与海底斑斓的色彩?阿甘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我生而并非好琴手,只不过善于将歌与曲巧妙揉和。也许你讨厌我,认为我不过滥竽充数,又或者你喜欢我,认为我技艺卓越。诚然,我只喜欢奏着我的琴,而我不是天资卓越的孩子。
月华洒落秦淮,中秋前夜,我与娜娜如期参加最后一场比赛。外公急病,妈妈却没有告知。比赛结束看到消息,只是安静地打点行李,请假,坐上最后一班回南京的车。一路上抱着包,不吭一声,直到车过隧道,黑暗中突然对着车窗看清自己的脸,光明再次破面而来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就那样在车上一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围好心的旅客上来问候,却只哽咽得连话也不会说。
外公说:“你要做面棱镜,本身没有光,却能折射彩虹。”记忆中,他摸着我的头,拉着我小小的手,笑着看我。我也曾坐在他肩上看过远方,我也曾坐在他肩上看过远方,我也曾在他肩上找到依靠,我也曾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像握住一颗小小的太阳。
回忆起过往,他是麦田里守望我的骑士,眼睑下冲刷出岁月遗留的银白。我的童年,我的青春,在他随手扬起的征程里开出无数传奇的花。他为我书写无数断章,而我只记住他要我做一面棱镜,折射世界美丽的七彩,纵使有裂痕也终于要完满自我。
你坐北朝南,听乌云笼罩,我在转角,开明亮的花,做剖光的镜。我不是个好琴手,但我是面纯粹的镜。
作者:江苏淮北中学高二 张馨予,指导老师:孙文静
上一篇:今天,我对梦想有所思考/谢葆瑭
下一篇:爱,会传递/苏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