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女,18岁,江苏省南京市教育学院附属高级中学高二学生。自初中以来陆续在《少年文艺》《扬子晚报》《金陵晚报》《中学生》《南京晨报》《南京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42篇,获全国性作文大赛奖3项。主要作品有《走进文化苦旅》《老班的千里眼》《漫步南京》《狂女日记》《陋室心语》等。
写作感言:
从小学到中学,写作伴我的青葱岁月是充实的。似华丽却含朴实,似恬静却有波澜的笔调所描绘的生活已成为我记忆中闪光的种子。稚嫩的文字偶然在散发着墨香的报刊上展露她的身影。从此,好奇的我开始捕捉点滴的阳光,用灵动的文字诠释生活的感悟。年少的稚嫩与成长的茁壮,岁月的年轮消逝,我的文字也在成长。也许写作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灵感因不懈思考而瞬间触发,于不经意间收获成果。所以我们才会在寂寞时临窗握笔,任凭笔尖流淌的文字浸润我们的心灵,任时光匆匆也要诗意般生活吧。
作品选登:
友谊的芬芳
好友萌曾寄给我一包向日葵的种子,是夹在生日贺卡里的。贺卡上,她不仅给予了我生日的美好祝福,还用了很大篇幅向我介绍照料向日葵的方法,嘱咐我一定要将那种子播下。她说,默默等待后,就一定会闻到无尽的芬芳。
贺卡上萌歪歪扭扭似乎就要倒下的字迹,倔强地占满了几页纸,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一贯沉稳的萌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的尖部捏起了几颗芝麻大小的种子,不禁质疑:它们真的能长成向日葵吗?理性告诉我:当然不能。
虽然我也曾犹豫过,但为了不辜负萌的一片心意,最终还是将那包用泥土包裹着的种子播种在花盆里,每天给它浇水,让它晒太阳。
我没有抱着很大的幻想让它长成向日葵,却仍旧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泥土下的那个小生命能够冲破棕黑的泥,长出哪怕一丁点的绿色。但每次推开阳台的窗,看到的都是那个寂寞的花盆和那些孤独的土。偶尔也会有些虫子来“做客”,但也许是这里太单调,太贫瘠,虫子们都走了。
萌也曾打来电话,问我向日葵的生长情况,我实在不愿告诉她事实,便胡编乱造了一些发芽长高之类的话。本以为萌会很高兴,可耳边传来的却只是萌平静的回应声。
冬去春来,又过去了几个月。学习的时间紧张了,生活的脚步加快了,和好友萌也渐渐失去了联系。那“沉睡”着的小生命也被我慢慢淡忘了……
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妈妈捧着一盆小黄花来到我的面前,让我闻闻它们的香气。我只轻轻地吸了口气,花香便洋溢进在我的心田。妈妈说:“这是你几个月前种下的花,后来你没再管它,我就帮着照料了起来,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开花了……”我心头一震,这才想起那些芝麻大小的种子。想起长头发的萌。
我看着花盆里的花朵,碧绿的茎好长,就像好奇的孩子,正伸着长长的脖子望着我。金黄的花瓣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在和阳光嬉戏。
虽然它不是向日葵,却很喜欢阳光,虽然它没有向日葵高大,却是那样柔韧。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花的名字,但我知道,它是和萌同一性格的孩子。
萌说,只要我默默地等待,就会闻到无尽的芬芳。我闻到了,那是友谊的芬芳,是我和萌用真诚和耐心浇灌的友谊之花绽放出的芬芳。
(发表于《少年文艺》2007年11月号)
岁月之痕·感恩
不知那个长满杂草的小院是否还在,也不知那片种满绿色的田地是否还在。我没有留得住那段时光的回忆,有的只是蹉跎的岁月留下的那斑斑驳驳的印痕。
那儿是我童年的栖息地,就像外婆所说的,我是一只鸟,小的时候会依赖着鸟巢,大了,自然是要飞的。我的童年也许就是这样,依偎在外婆和外公的身旁,瘦小的影子,总是徘徊在他们周围。
穿过一条幽幽的铁路,便可看见一扇铁门锁住的小院,院子里的小屋,就是外公和外婆的家。
清晨,外公总是起得最早,草草地吃顿早饭,便骑着那饱经风霜的三轮出去了。我望着车上的草篓和施肥的农具问他为什么每天都拖着它们出去,外公说他喜欢带着它们四处转转。我问他为什么不带着我,外公就笑了,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捏着我的小脸便骑车走了。 后来外婆告诉我,外公是去田地给菜施肥了,菜长得好才可以卖钱。
天晴了,外婆便会搬着藤椅坐在厅堂的门边,戴上老花镜,手捧着一堆白色的线,手指捏着细长的针,一针一线地编织着。我看了又好奇起来,睁着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外婆,外婆说线会变成毛衣的,于是我就期待着,期待着线快快变成毛衣。
天雨了,外婆依然坐在那张椅子上,凝视着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的雨儿。雨从带着些锈色的屋檐上一滴一滴地落下。我就急了,直喊着外公,叫着漏雨了。外婆急着跑过来,看着我花猫似的小脸,踌躇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她说,那是房顶在和雨玩儿呢!它们也和我一样调皮。外婆笑了,我也笑了。此后,我总试着加入它们的玩耍中,却怎么也加入不了。
小院里,有一处杂草丛生的土地。外公拔去了草,在那里播下了一棵月季花的种子。我便每天给它浇水,看着它长大。月季花总会令我开心,令我微笑,因为我每天都可以观察它,看它长高了没,长叶了没,开花了没,招虫了没。每当外公骑着三轮回来,我便跑过去,在外公身旁就着月季叽叽喳喳一阵。外公就笑了。我每天盼望着月季花长高,开花。
外婆又在院子里忙碌了,我就一直跟着她。猛然间,我看到了外婆头上长了很多白发,我记得妈妈说过长白头发不好的,便替外婆担心起来。我问外婆痛不痛,外婆说不痛。她说她的白发一半都是妈妈带给的,也有我带给的。我不明白,外婆说大了,就懂了。
我的月季花终于还是没有开花,却在一天天枯萎,一天天凋落。我给它浇了好多水,可还是于事无补。
我看见外公回来后没了往日的兴奋,我拉着外公的衣角问他月季花为什么败了,他说因为它病了,老了……
后来,我就再没见过那些从未开过却满载我希望的花……
再后来,我的童年就走了,伴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一起走了。
我总是会望着天空,想起那株凋落的月季花。透过岁月的痕,我又看到了月季花凋落的叶,外公骑车的背影,外婆那一丝一丝的白发……
我想人是需要感恩的,即便是痛苦的生活也一样,所以每当我再次面对逝去的生活,每当我的心灵被温暖时,我都会默默地感恩,因为即使忙碌,即使痛苦,记忆里也曾有过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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