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佳木秀,鹏翎竞芳菲
——深圳市红岭中学鹏翎少年文学院特辑
>>社团素描
深圳市红岭中学鹏翎少年文学院,其前身鹏翎文学社,成立于 1992 年,以“关注文化前沿,彰显本土特色,引领青春成长”为宗旨,以社团主题活动和《鹏翎》文学社刊为特色,推出实力作者和代表作品,成为深圳青春文化百花园的一朵奇葩,在2012年1月举行的深圳市第三届中学十佳文学社评比中获得第一名。
2007年来以来,深圳红岭中学鹏翎少年文学院成功策划组织深圳读书人群大型调查、深圳住宅小区居民幸福指数调查,首倡生态阅读和创意阅读,承办首届全国未成年人阅读文化论坛、深圳学校阅读文化建设研讨会,成为深圳学校阅读文化的领军学校。《鹏翎》文学社刊已成功推出15期,每期发表学生作品近30万字。《鹏翎》文学社刊以其人文性、可读性、高品位受到全体学生和全国中学生刊物的青睐,被誉为“深圳青春文化和校园文学的新名片”。 2011年,红岭中学提出了创意阅读理念,创办了学生综合性杂志《岭秀》,成立学生通讯社,开办学通社现代媒体校本课程,编辑出版学生综合杂志《岭秀》,影响深远。从鹏翎少年文学院走出了多个深圳十佳文学少年。在连续举办的三届深圳十佳文学少年评比中,鹏翎少年文学院每一届都有一位同学入选前三名,第三届更是拔得头筹。近期,由红岭中学鹏翎少年文学院院士区琳创作的文化散文集《文字的力量》入选深圳青春文学精品工程。由田洪明校长的亲自组织策划,主题为文化立国背景下的中学文学教育行动策略的第二届全国校园文学高峰论坛已决定于2012年读书期间在红岭中学举行,相信将对推动全国校园文学持续健康发展起到重要作用。
>>社员秀场
不是雪
赵怡
深圳世界之窗的冰雪世界开放了。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都是冰雪世界的大海报,在寒冷的冬季诱惑着过往的路人。
我中招了。
像是中了心蛊,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去看雪,去看雪,去看雪。”这心思就这么揪着心肺。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坐上了去世界之窗的车。大脑呈放空状态,呆呆地看向窗外。
雪啊。有什么记忆逐渐浮现。
路过红树林,恍惚间觉得,那树林覆着雪,像极了家乡雪后的花园。
小时候,妈妈说,雪是天上的云儿来到人间玩耍,恋上了这人间,然后就在这里落脚。
我相信妈妈的话。因为那雪虽冰冷,可那朵温柔却让人心中一片柔软,甘心沉迷。
雪后的花园最美丽。
树叶早已落下,花朵消失踪迹。可是没有萧条之景,雪的华袍覆盖天地。人工湖静止在了水波荡漾的形态,雪与它相拥,像是云海。拂开湖面的雪,可以透过冰隐约看到水下,水草依旧招摇,在冰雪世界里独留一份绿意。湖上有小桥,刚入冬季就结了层冰,颇有种“水精桥”的意思。小桥通往湖中亭,亭的顶部由尖锐变得圆润,檐边的红色琉璃瓦拒绝了雪的亲近,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回过神来,窗外依旧是红树林,树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禁不住地呜咽,在寒冷的冬季,倔强地绿着,有些突兀。
回忆的碎片一片片浮出记忆的湖,如尖锐的糖片扎在心头。
想起操场的雪人,想起似乎是微甜的冰凌,想起打雪仗的情景,想起曾在树下被雪埋了全身的我。
“原来是这样。”心里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像是心蛊心悸在这一瞬间都找到了病因。
是想念雪了。我是想念雪了。
然后就是止不住的狂喜。
“我就要见到雪了,我就要见到雪了!”
心中有什么隐隐躁动,我无暇理会。
到了冰雪世界的门口,见到的是人山人海。商家把世界之窗的门口也布置得像是雪后。棕榈树上,墙头,店铺屋檐,都弄上棉花泡沫什么的,倒也真像是那么回事。真的像是身处雪国。
人太多,一时间没买到滑雪场的门票,就站在玻璃窗旁看。滑雪场里是真雪,却并不多,细细碎碎地在地上铺了一层而已。里面的人个个穿得像个球,呆呆的,面面相觑,好像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样子,只是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偶尔爬上滑雪道滑一次雪,就又呆站在那里。
突然间失了进去的兴致。失落一丝丝冒出,然后汹涌地将我淹没。
心蛊揪着心肺,疼。
那躁动终于嚣叫起来。
“不是雪,不是雪,不是雪。”
“是人啊,是家乡啊。”
记忆终于渐渐完整。
我想起那雪后的花园并不只是美丽的。它是我们的乐园。
我们曾凿开湖面的坚冰看是不是可以钓到湖底的小鱼,结果没凿好,冰面“呲啦啦”从我们凿的地方蔓出裂痕,吓得我们拔腿就跑。那小桥也好玩的紧,我们老是找块木板垫在屁股后头,从桥中央往下滑,权当是滑雪了。
还有操场的雪人是我们一班的同学和老师一起做的。眼睛是用跑道上的黑煤渣,鼻子是库婷婷的一块黄橡皮,王老师用她的宝贝钢笔勾出了红红的嘴巴,鹏鹏把自己的帽子给了雪人。我们围着雪人一直笑一直闹,直到上课铃响了,才依依不舍地回班。再下课的时候,雪人不知怎的,已经被毁了,我们伤心了一个下午。
打雪仗是我们冬天的帮派战争。用“手心手背”分出阵营后,便迅速团结起来。谁主战,谁后勤,谁军火,分工明确。在前线的可不都是男生,我们女生也会大展身手一番,各个都是神投手,一投一个准,弹无虚发。军火是否完备也是能否胜利的关键。怎么团的雪球丢得远,怎么团出的雪球有点硬又砸不伤人,怎么团得快,那都是有学问的,一般人可应付不来。后勤就有点无聊,那些“包剪锤”淘汰出来的人只有委委屈屈地在一旁,一边帮上战场的伙伴们看衣服,一边预谋着下一次要是上场要怎么怎么样。
从来都不是雪。回忆的,不是雪。
城市是思乡过度的傻瓜,造出记忆中的美景来治疗相思,却引出乡思,伤心无数。
我也是傻瓜。
有些俗套。我竟来了次梦回故里。回忆中的人事物齐齐出现,所有人都没变,都对着我笑。我高兴地跑向他们,却无法靠近,他们的面容渐渐模糊,终于归于虚无。
猛然惊醒,眼中有泪。
该回家了。
一腔热血
区琳
我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和他一起喝茶。蓄长的胡子为他烙上艺术家的标签,几乎及肩的长发为他平添了一些不羁的飘逸。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啜了一口茶,说:“我为了做动漫卖了两套房,现在的动漫真的很难做,融资很难,然后原创也很少。”
他开始不住地叙述:深圳的动漫产业一直步履维艰,现在正在“过冬”,就像是股票市场上的熊市。尽管深圳政府出台的政策很完善,自己配备的制作团队也是非常优良,但是他们缺少资金来源,没有人愿意投钱,而愿意出资的投资者们又急功近利,不跟着动漫行业的规律走,现在行业内部也越来越不景气,而他自己那满满的抱负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啊,总是靠着一腔热血来做事。”他深深地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曾经高高叠起的梦想,在现实面前只留下一点会随风而逝的热量。
可想而知,曾经的他,和很多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背起书包,毫不犹豫地南下深圳,渴望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他疼惜他的梦想,尽管在揭不开饭锅,停滞不前的时候他帮别人做过低廉的加工活,尽管遭遇过数不尽的冷场与嘲讽,亏损与危机,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不”,“我一路坚持下来,就是因为这里是深圳,而不是别的地方。”
他笑着,谦逊礼让的神态看不出他是一个如此有雄心抱负的中年人,那一点渐渐淡下去的热量似乎又重新找到了火源,“呼呼”地燃烧起来。
“我弟弟现在在梧桐山上闭关做泥塑,喏,他的泥塑现在成为了我们的原创形象。虽然它不好看,但是独一无二。”他在电脑上来回的为我们展示着他的成果,眼睛里充溢着自豪。
“有很多人都会抄袭别人的作品,但是我一定不会。总是做和别人相似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市场,没有用!我就做我自己的。”没有铿锵的音调,没有必胜的信念,只有决绝的姿态:哪怕是不被别人认可,哪怕自己明天流落街头,他也不会改变自己原来走着的方向,哪怕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我看着电脑里那呆呆的泥塑动画,时不时会笑出声。
“怎么样,喜欢吗?”他笑着问,似乎在等待着我对它的认同。
“他长得真的好丑啊,会有人喜欢吗?但是很好笑。”
“有人选择看动画,并不是看美丑,而是在里面找到一种精神寄托。这才是动画的生命力,能让观众在里面大彻大悟。”他饶有兴趣地说出一番令我咋舌不已的话,这份坚守,成就的或许不是未来的他,而是深圳的动漫产业。
“你是浙江人,你可以去上海啊,为什么要选择深圳?为什么不选择别的城市?”
“因为深圳年轻。”他的答案很短,意味很深。
论经济实力,深圳还是及不上上海那般雄赳赳,气昂昂;论知名度,我们在介绍深圳的时候常常要说一句“就是香港旁边那座城市啊”;论文化底蕴,广州这座沧桑老城的名气,上海这座殖民建筑纷呈都市的傲气,北京皇城雄气不减的霸气早已盖过这座在历史册中知名不具的滨海小城。
但是深圳不怕,深圳年轻,深圳就是靠着一腔滚烫热血,靠着无畏的勇气在众多国外垄断的行业里开天辟地,在争议中崛起,在风暴口中成长,从动漫到南科大,从文化沙漠的批判到青春文学遍地开花的称赞,三十而立的深圳以这种新锐的姿态,让众多一味以为深圳只是个“一夜暴富”城市的人瞠目结舌不已。
有人说,深圳的动漫还是很难支撑下去。也有人说,动漫想要冲出外国别人的团团包围着是很难。更有人说,没有一点像样的支柱性产业,仅仅靠动漫这种创新,深圳很快会垮的。
但是他说,“在我眼中,深圳的发展潜力比任何城市都大——我们不依赖,我们不害怕,我们敢冲敢闯,敢问有多少座城市有我们这种魄力?我只所以敢卖房圆梦,就是知道深圳可以让我美梦成真。”
他轻抿一口水,眼神里满满的笃定。我望向他背后那幅奔放遒劲的书法,心里轻轻呵出一声: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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