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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梦至故乡(第七届“文心雕龙杯”决赛特等奖) 2014-10-23 09:17:56  发布者:素岚  来源:文心雕龙杯组委会 作者:福建漳州一中高一 何纯洁

有人说:“人和心,必须有一样正在旅途。”

怀揣一份希冀,我毫不犹豫地收拾行囊,带着那颗游遍大江南北的心,来到了这座千年古都——北京。

失望,失望!同行的南方妮子背囊里的雀跃都化成了梦想照不进现实的小小抱怨。虽说来之前心里早打好预防针,可那颗奔波一天的心还是小小失落了。古朴胡同,四合院,五月槐香,六必居酱菜,前门吆喝,月盛斋羊肉,王致和臭豆腐,奇观长城边小店……一套友人告诉我的热气腾腾的老北京体系,都杳无音迹。今天,我到了北京,就像梦至故乡小城,这里的天,甚至不够蓝。

同行老师随即发来的一条短信振醒了我那颗在红尘阡陌上历练太少的心——“来到京都,吃粗粮,洗澡堂,也没能去风花雪夜浪漫一场,我知道你们都有点失落。但北京沉淀了千年旧时光,朝代更替,历史变迁,它在那儿,她不为你一个人风华绝代。”随之集合,大踏步的我想着:今天,我脚下便是魂牵梦萦的古城,我感受到了。是故乡吗?是千年前我曾活在这片土地上,还是我接收了逝者生前的脑电波?今天,我至故乡,不是梦。

安东尼的一本书《城市的故事》曾讲到两个可爱的人听到阔别已久的故乡要拆迁便千里迢迢赶回去,悼念一段旧时光的故事。我想便是这样的。故乡对每一个人都不该只是一串乏善可陈的词汇,而是一种迎面扑来的气息。但是故乡即消融,一千座镜像被碾碎,揉成齑粉,然后回炉重造,脱胎为相同的一种千篇一律,如同一座座故乡变为所谓现代智能,可还有当初的梦吗?没了那踏过的青石板,古厝老屋被狠狠推倒,有斑驳的石笞也消失殆尽,你还能记起那时曾与你耳鬓厮磨,看你蹒跚学步的老友故乡吗?

你再也看不见昨天的家,就像被拿走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所以,我学乖了,我懂得了其实你过的每一天都叫今天,你若开心,你牢牢记住的昨天,也是今天。

今天,我在故乡。当初以为的故乡不过是旧时记忆的住所,只不过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仔细想想,你缅怀惦念是不是那些人,那些事而已?今天,我在故乡,一位新认识的老乡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我好想加一句话——心在哪儿,故乡就在哪儿。

我曾恨过拆了家乡古厝的人,我鄙夷过建起一堆钢筋水泥的人,我怨怒过不顾热血真诚呼声的人,但后来我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我并不是韩寒笔下血或冷或温的人,不是偷偷躲在角落看着热血的人翘掉,一个人敬佩或畏惧。我有满腔热血,对一切自然真善美和历史的热忱,我知道那些人只是心血来潮打着爱古物的幌子装可爱,他们改变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曾经的古厝,也实实在在不能再担负使命了呀,政府只是太理智,但感性的群众也没有错,我们只是希望你想办法保护它们,每一座城都值得被心疼。

故乡是什么?一间古厝,还是一些老友,还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上次藏生同学伤感地对我说:“原来,南方不下雪啊!”大家笑骂她傻得可爱,我默默对她说:“旦措,今天你在的地方便是故乡呀!南方无雪,但有小桥流水人家。”

我没说出口,他们不会懂……

金门人活在昏暗中,但从未离开金门;阿富汗人也不愿离开随脚都是地雷的故乡。而若是我,离开留下,都好,心安便是故乡。故乡,只是一些人找了半辈子的安全感。

总要有一段混沌的梦才能醍醐灌顶,我不敢说我至故乡。

但今天,至少我可以说,我梦至故乡。

一座城,一个人,一生心疼……

有人说,与每一座城的邂逅,转身即天涯。

把它悄悄划定为你的故乡吧,死皮赖脸留下一切足够让你心安的城,即使你知道它不是为你一个人伫立在那儿,转身即天涯,但我记得你!北京,北京!

                                    

(指导老师:毛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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