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三毛”
小时候,我曾一度迷恋“三毛”连环画,对于那个只有三根头发的孩子充满了同情。当有一天妈妈拿回来一本《三毛精选文集》,我兴致勃勃地翻开这本厚厚的文集时却看不到那些有趣的连环画了,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些“枯燥”的文字。那时的我生气极了,便把它丢进了书架,好几年都没去动它。
转眼到了2003年暑假,妈妈整理书架时发现了它,于是多次劝我去看。没办法,我拿在手中随便翻了一下,还是觉得没趣就又放回去了。从那以后妈妈一有时间就对我夸三毛的作品特别有趣,特别吸引人。而我呢!干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总之是抱着雷打不动的信念下决心不去翻它。
惊奇发现
我是这样的意志坚定,谁都认为这本可怜的书会“老死”书架。可后来的事实使我不得不承认:只要是一本好书,它的光芒是不可能被永久遮盖的。
有一天我闲来无事,跑到书架前挑书,许多书都被我翻烂了,好没趣!这时,我的眼光落到了那本老书上,心想:算了,没书看!干脆就试着看看吧!
于是我翻开了第一页,它讲的是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文章中字字句句溢出来的亲切和生动让我深深震撼,好像三毛就在眼前,正在亲口告诉我她的故事似的。我被深深地吸引,深深地感动了。我几乎忘记了一切,似乎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三毛。我的心随着她的故事而跳动。我为她和丈夫荷西白手起家而钦佩,为她用棺材外箱做家具而大笑不止,为荷西的意外身亡而泪流满面,似乎我已经不是我,而成为了第二个三毛,我沉醉在三毛的故事中。我禁不住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做了个“重大发现”汇报。听完我的话,妈妈得意地说:“怎么样,原来叫你看,你还死赖着不看,知道好看了吧!”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挂断电话后,猜妈妈肯定在想一句俗语: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后来,我再也不满足于这一本小小的文集,便“得寸进尺”向妈妈提出还要有关三毛的故事书看,妈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于这种请求,妈妈是巴不得多多益善的。于是没过多久我又拥有了《三毛经典作品》(上、下)和《三毛,你为什么失约》。
一样的拾荒梦
看过三毛的《拾荒梦》,我有点疑惑:是不是每一个孩子小时候都喜欢“拾破烂”。小时候我也比较喜欢捡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没多久,我心爱的“百宝箱”就装满了,但里面的宝贝不外乎些五颜六色的碎布、已经生了锈的铃铛、晶莹透亮的玻璃球、各种各样的贝壳和可爱的布娃娃。我特别疼爱我的布娃娃,但我非常不满意她们的衣服,并不是因为它们不漂亮,而是我的布娃娃有的衣服我的伙伴们也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自己给娃娃做衣服。渐渐地,我发现我拾来的宝贝大变身后还挺“秀”,就准备开始“玩命”:用我那可爱的小堂妹来做试验品,一共做了四五套吧!整体来看,做的还不错。高兴的是那小家伙一点儿不挑剔,竟欢欢喜喜地穿出去玩耍了。
我自认为在拾荒上没有三毛那样狂,当老师布置让我们写自己的理想时,我从没有想过要像三毛那样写出——我有一天长大了,希望做一个拾破烂的人……也不敢随便捡地上的东西,因为听老师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在路上捡了一个金属状的东西,不料这竟然是一种有毒的化学金属,那个人被弄成了半身不遂。听了这个故事我曾颤抖了好久,决心跟地上的宝贝说Bye-bye!
莫名的乡愁
对于撒哈拉,三毛是无意间翻到了一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里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她说她看完后就有一种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莫名其妙,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一片陌生的土地。
而我呢!在我印象中的撒哈拉只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尽管我常听地理老师说在撒哈拉沙漠上放置一个鸡蛋马上就会熟透,但我却丝毫不害怕。我只注意到生物书上有一幅撒哈拉的彩照:满地的金黄,好耀眼,好可爱!当我无意中翻看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之后,我更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去,我一点儿也不在乎那边条件多么恶劣,那里的温差变化多么大。我想去,就是想去,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也许就像三毛一样,真的,那股好似前世的乡愁也在我心头萦绕。
不死鸟
我不死,不死:不能死,不敢死……
如果有人也给我一个题目:假如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会去做什么?我大概也会像三毛一样不去理他。当荷西好奇地问她该怎么写时,三毛抬起粘满面粉的手对荷西说:“傻子,我不死,我还要给你做饺子呢!”多么简短的话语呀!多么深的情意啊!
我呢?我不死并不是要“做饺子”,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就像一艘轮船刚刚起锚。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挂,我不能让我的亲人为我担心,我要守住我的家,我的亲人。
当荷西不幸遇难去世后,三毛对她的父母说:“如果我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这条路,你们也要想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她爸爸说:“你那么轻描淡写地讲这样无情的话,而爸爸却如生活在地狱里,因为你今天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使我,这个做父亲的人,日日要生活在恐惧里。不晓得哪一天,我会突然失去我的女儿。如果你敢做出这样毁灭自己生命的事情,那么你就是我的仇人,我不但今生要与你为仇,我世世代代都要与你为仇,因为是——你,杀死了我最最心爱的女儿……”这段对话,我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让我热泪盈眶,父女情、母女情难道不是最值得牵挂的吗?我不要死,并不代表我贪生怕死,我要死得有价值,我的生命是父母所赐,我决不能让父母因为我担心而多添银发。我愿做一只不死鸟,常飞在蓝天中,做点对社会有价值的事情。
三毛的死亡游戏
1991年1月4日,三毛在台北荣民总院自杀身亡,终年48岁。三毛曾多次向家人说过要结束生命,但每次都因为挂念着年老的双亲而没有真正去自杀。渐渐地,说的次数多了,家里人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三毛最后还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结束了她在人间的“旅行”。
《滚滚红尘》的导演严浩深情地说:“三毛并没有去寻短见,她只是去游戏了,玩了一个她玩惯了的死亡游戏……”
好一个死亡游戏!
是啊!三毛并没有死,她的一部分灵魂会寄托在她的作品里,而另一部分则飞上天堂与她的白马王子荷西相会。
我虽然不相信前世今生,但我却非常希望我是三毛的转世。我渴望得到她的思想,她的美丽,并继续她的光彩!
如果此刻我就在三毛的坟前,我要亲手为三毛——我永远的朋友,焚烧一首罗大佑先生为她写的《追梦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梅不死/永远的爱人/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激情你的心语/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宿命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作者是海南省洋浦实验中学初一学生吴易泽,指导老师:王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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