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偏爱男生
打饭大妈总是偏爱男生。
这是真理!也是我混迹饭堂多年熬出来的牢骚。就拿昨天在饭堂排队来说吧,排在我前面的白面小生,点了青菜、鱼、番茄炒蛋和土豆炒鸡块。我当下震惊,因为饭堂明文一餐七块,菜色只有两荤两素,而鱼、蛋和鸡块很明显是三样荤菜么!但再瞄一眼那个土豆炒鸡块,鸡块还没有蕃茄炒蛋的蛋大,所以我暗自把土豆炒鸡块划分到素菜的行列中,暂且释怀,原谅了那个豆芽菜身材的白面小生和那个长相肥厚的大妈。轮到我了,我毅然说:“青菜!鱼!蕃茄炒蛋,和土豆!”那个大妈刚把饭勺舀向土豆,突然转舵指向旁边的茄子!我说:“土豆!”她把茄子“啪”一下重重地扣在我的饭盘里。我再说:“土豆!”她漠然地把饭盘递给了我,还用那九齿钉耙似的饭勺高高地指向墙上的标语,不顾那些汁水如清明时节雨纷纷般下落,“两荤两素!”我无语,暗暗感叹这个世界“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另一方面觉得饭堂是既身份证之后第二个可以证明我性别的地方。
抹布的艳遇与饭卡的遭遇
“中国的足球啊,唉……”
“饭堂的卫生啊,唉……”
我们曾经流行用“唉……”来造句游戏。很自然地,我们造出了以上句子,像抬脚走路一样的自然,不假思索。
曾经亲眼见识过一条细软的抹布风情万种地半瘫在盛放汤水的桶里,真是“一条抹布挂前川”啊。看恐怖片的时候,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头发在外头,身子在里头。我看见的这条抹布也是如此。看过贞子以后我戒了看恐怖片的爱好,看见过“一条抹布挂前川”的盛景之后我戒了饭堂的任何一滴汤水。
也有位同学曾经在班里笑谈他丢饭卡的纠结经历。临到他打饭了,死活找不出来饭卡,饭没吃上,饿着肚子扛了半天。第二天找呀找,到处找,最后找到饭堂,发现那张饭卡就静躺在排队窗口前的地面上,大隐隐于无数凌乱的脚印和身份可疑的陈年汤汁中,处之泰然地等待失主前来俯拾。那一刻,他的心也凌乱了,“饭堂,真的有雇用清洁工吗?”
饭堂是流水的饭堂
县长是流水的县长,您,才是铁打的老爷。——《让子弹飞》
饭堂对面有一家小卖部,小卖部是由不知道到底几口人的一家人经营着的,外面依稀可见室内老旧的家俱和摆设,所以推测他们占据此地很长时间了。有一回,还看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的女生回来,特意去了趟小卖部怀旧:“喂,大叔,你还记得我们喝什么口味的吧?”她们的口气带些小玩笑小质问,大叔稍稍有点小脸红,“应该记得的。”他小声说。随即调弄好几杯颜色各异的饮料端了出来。女大学生们脸上现出惊喜而自得的神情。
她们身后的饭堂,却不知道早已换了几家承包公司。
“喂,大叔,你涨价了吗?”
“没有。没有。按以前的价给就行了!”大叔脸上又有点小得意。
她们身后的饭堂,涨了一次又一次的价。菜色和品质却从来不见涨。
饭堂是流水的饭堂,小卖部才是铁打的小卖部。
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但吃饭却是活着的必须。尤其作为祖国的花朵,要想不提前凋谢夭折,还得每天坚持吃饱饭。话说民以食为天,学生却以到饭堂为畏途。前途啊,国家大事啊,离我们这些只能闭门读些考试书的高中生有点远,没想到专为我们的肚子和身体健康服务的饭堂却离我们更远。我心悲摧,无以言喻。
(指导老师:肖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