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山之巅,俯视这纷繁的世界,只看到一群默默无闻的苍生,似蚂蚁般涌动在大地之上。似乎上天早就为他们画好了预定的轨迹,他们的步伐沉稳淡定、有条不紊。渐渐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偌大的世界一片空白。我多么希望有一个生灵能跳出来,跳出那些既定的圈圈,让我的眼前焕然一新?
但,一切如常!
就是这种感觉。这样那样的惯性思维闷得让人快要窒息,而当你正为此焦急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未曾改变,有的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世界。
记得从书上读到,有个地方的人这样驯服野骆驼:起初用粗绳子把骆驼拴在大树上,由人看着。等过一段时间,再把粗绳换细一点,把大树换成小树。最后,只用将一根小木棍插在地上,再拴一条极细的绳子,就能固定住一只庞然大物!可戏剧化的是,如果有龙卷风来临,主人又逃命了,这些“忠实”的骆驼竟然仍会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以致渴死。不是因为没水喝,湖泊就在不远处!
似乎是被日复一日的“本应这样”打磨掉了昔日的野性,如此强有力的动物竟然会这么窝囊地送命!我们是应该为它们的无限忠诚感到欣慰,还是应该为它们的“不开窍”而扼腕叹息?但不管怎样,失去的生命终不再来,桀骜的野性已然泯灭!
当然,你或许要说那是畜生,自然愚蠢。但人又何尝不会这样?
之前从新闻上看到,有一支探险队被困山洞,最终因为精神崩溃与世长辞!原因何在?也许他们总是想着,照明装备没了,水没了,食物也没了,周围一片漆黑,决计是走不出去了。结果如何?会死!一想到死,他们就再也耐不住性子了。于是就发疯似的叫着、喊着、左冲乱撞着,以致精疲力竭、遍体磷伤,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等死!更为戏剧化的是,洞口竟然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
也许他们也曾努力地找寻出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坚持生的希望,反倒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死才是理所应当!正是由于这个“理所应当”,让他们白白地断送了性命!
我低头凝思:天下的生灵啊,为什么就不能跳出那些圈、那些格,冲破那些条条框框呢?难道是我们的祖先早已为我们写好了未来,神色凝重的把它赋予我们,并说:“按照这个走下去”?抑或是外面的世界太犀利,太阴冷,我们怕凛冽的西风撕碎了自己的羽翼?
祖先似乎从未那样想过,那样做过。是我们,幼稚地认为天总是蓝的,水总是绿的,地球一定是圆的;总是安于做这个世界的随和者、中庸者、老好人;总是认为鹅卵石比棱角分明的石块更温柔、更完美……就这样,我们匿于这巨大的人流之中,并循着自己那似乎原本就有的轨迹,不紧不慢的追随时光的脚步,一去不回!没人注意我们,我们也不屑去注意别人,就连稍微偏一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望一眼路边的风景,似乎亦不乐意。
我依然站在高山之巅,诡异地望着那些被装进棋盘方格子里的苍生……我不知这样的“静态”何时才会结束,因为在无数个轮回之中,沉闷一次次地咬得人的心直滴血,地上却染不出一丝殷红。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有一颗棋子滑落了,它竟然轻快地跳起了舞。看到它,我就像看到了初生的婴儿——充满着无限的可能……可是不久,这颗棋子就又被重新拾起,摆入了棋盘。我依稀看到,那只拾起棋子的手就像一只魔爪,大得惊人……
(指导老师:史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