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圣轩,男,1993年生于北京。初中起曾经尝试创作长篇小说,累计80余万字,但都无疾而终。高中来到了北京市潞河中学,徜徉在潞园的协和湖畔,灵光忽现,从此一发不可收。曾在《潞园》《文学校园》发表短篇《成长》、《樱花祭》、《错过,依然美丽》等作品,
2013年9月通过自主招生升入中国传媒大学就读。
想象力是文学的生命
王梓夫
一千多年前的玛雅王国,充满着战争和杀戮,血腥与阴谋,同时也充盈着恩仇与情爱。脱胎于“人祭”中的波波尔,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古玛雅人的悲怆而惨烈的生活中,并且在征战、复仇、救亡中脱颖而出,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与此同时,他也历经了苦难、伤痛、屈辱、情爱等痛苦的选择,并在选择中磨炼顿悟,最终使自己成熟起来。
这无疑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这个精彩的故事不是来源于生活,而是来源于想象。
不久前,一位导演将中国的电影与美国的电影进行比较,认为中国的电影缺乏的不是技巧和技艺,而是想象力。不仅仅是电影,包括许许多多的小说、诗歌、散文,总是觉得像是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小老苗儿”,见不到应有的青葱和饱满,干瘪得令人厌恶。
中国人并不缺乏想象力,翻看一下《海山经》、《封神榜》和《西游记》,难道我们不该为古人高超的想象力惊叹吗?现在是怎么了?文学堕入了现实的潦草的记账薄,白天我们在琐碎庸俗的生活中碌碌无为,晚上打开电视依然是那种陈腐生活的再现。没有想象力的灵魂,就像没有望远镜的天文台。我们只能坐在马路牙子上,透过高度污染的灰暗的天空,无聊地清点着几颗隐约可见的星星。连“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美妙传说都忘却了,麻木得像路边待客的三轮车夫。
长期以来,我们被一种教诲耳提面命:“创作需要生活”、“生活是第一位的”、“只要有生活就会出好作品”。这些理论无疑是正确的,正确到“舍我其谁”的高度,甚至不需要应有的理论的学习和对经典的借鉴,由此导致了“大学中文系培养不出作家”,“小学或半文盲也能搞创作”云云。任何理论的提出都能在现实中找到例证,找出例证的“理论”便成了千真万确的真理。于是乎,描摹现实和粉饰现实的各类活报剧式的作品便成了主流,使文学艺术之河越来越浅瘦干涸,很难翻腾起激动人心的浪花了。这种肤浅且功利的“理论”,遏制的是作家的想象力,禁锢和愚弄的却是人们的思想。
感谢改革开放挽救了缺氧的文学艺术,门窗洞开,八面来风,诸如外资的引进刺激了经济腾飞一样,世界文学艺术的冲击极大地刺激了中国作家的想象力。想象力是巨大的生命力,它像一只灵巧的猎犬,飞跃在记忆的荒原上,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准确地捕捉着猎物。猎犬捕捉猎物的能力虽说是天赋的,但是有两点是必须的,一是年轻健康的体魄,二是挣脱羁绊的训练。我们看到《命运之轮》的作者有着如此惊人的想象力,正是基于这两点。想象力亦与荷尔蒙一样,青少年时期是最旺盛最有活力的时期,也是最少羁绊的时期。对想象力的尊重与爱护,亦如对生命的尊重与爱护一样,需要我们给予的仅仅是足够的科学的营养,而不是任何强制性的条条框框。
话还是要说回来,想象力不是一种盲目的放纵,狂想和白日梦虽然对身心有一定的缓释,却很难成为精神产品。只有把自己的想象力变成读者和观众的想象力,才能称之为艺术品。犹如猎犬的奔跑与跳跃,一定要有一个目标在指引着它,让它孜孜以求地寻觅。这个目标,或者称之为标准,便是充满着无穷魅力的现实生活。假如说,想象力是两只翅膀,那么现实生活便是一对双足。我们只有在大地上站稳脚跟,才能在浩瀚的空中翱翔。
《命运之轮》描述的是千年前的玛雅世界,但是它所面对的问题,诸如战争、权力、阴谋、血腥,这都是现实生活的宝库提供给它的;又诸如人类的一切情感,恩怨、情爱、忏悔、醒悟,亦是现代人所面临的困惑和选择。想象的世界给了我们辉煌的故事,故事折射却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现实。这便是是作品的价值所在。
潞河中学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和文学素养的校园,对于学生想象力和创造力,他们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和支持,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尊重学生的想象力并给予足够的营养让其自由地成长,是一种博大的胸怀和母亲般的爱。从这里走出去的莘莘学子,会更深切地感受到母校的含义。
忝为序。
(王梓夫,著名作家,通州人。原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创作室主任,国家一级编剧。著作甚丰,其长篇小说《漕运码头》获第二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
文学使人成长
张丽君 (北京市潞河中学潞园文学社指导教师)
费圣轩的长篇小说《命运之轮》终于付梓,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整一年的时间,从去年 6 月到今年 6 月,五十几万字,三易其稿之后,又删去近十万字,重写最后几章,直至现在,它将以四十五万字的篇幅分上下两册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字字地阅读了小说的初稿,真的感觉很是赞佩。小作者对于人物关系之复杂,情节之曲折,篇幅如此之长的作品叙述得如此清晰有序,足见作者丰富的想象力、流畅的表达能力和驾驭庞大题材的能力。针对阅读中发现的问题,我提出了关于人物关系、人物性格和某些情节的修改意见,费圣轩很快作出调整,完成了第二稿。
费圣轩曾经对我说《命运之轮》是一部言情小说,但我通读全书,觉得书中诸多男女的的感情纷争、个人遭际,实际上早已超越了他们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时代的命运。也许由于作者过于年轻,他没有意识到他笔下少男少女的情感纠葛已经不完全受他的支配,而是与当时的时代风云联系在一起。他们的爱恨情仇已不只是几个小儿女之间的感情恩怨,而是与国家命运乃至当时人类的未来融为一体,以至于仍然过分拘泥于男女主人公的悲欢离合而抛弃了对支撑他们存在的社会大背景的关注,使得人物性格显出不应有的缺陷,也使得这部预示着人类命运的小说缺乏应有的厚重感。于是,我又提出自己的看法,费圣轩再作调整,完成了第三稿。
今年五月,应出版社要求,小说需要删掉近十万字的内容,我又就整部小说的结构和内容提出意见,尤其强调主人公的身份和肩负的时代责任。于是,遭遇车祸穿越到玛雅时代的当代中学生景谦成了现实世界的波波尔,“穿越”的外壳被剥掉,一部充满神奇色彩的美丽而严酷的人类命运悲剧展现在我们面前。小说结尾的几章,波波尔不再是只为自己的爱情而忧伤绝望的多情公子,而是在人类欲望燃起的战火中,背负着拯救天下人的使命,在经历了一段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努力之后,终于与玛雅世界同归于尽。他的命运,也是玛雅世界的命运,人类的贪欲最终毁灭了灿烂的文化,幸福的生活和人类自己的生命。玛雅世界毁灭了,留下了神奇的预言……
从单纯的言情到承载着人类的命运,几次修改,大篇幅的删减使得小说故事情节更为紧凑曲折,人物性格更为丰满生动,叙事更为简练流畅,小说的可读性大大增强。一路走来,作者的思想也同书中的少年主人公一起渐渐走向成熟,完成了从小我到大我的转变。
在《命运之轮》的创作期间,费圣轩还完成了短篇小说《成长》,写一个少年武士从听命于人的职业杀手转变为明辨是非,手握正义之剑的侠客的故事。故事之后附有相关历史材料,充分表现了小作者的巧妙构思和对创作严肃负责的态度,也体现出文学创作让作者不断地成长。
王梓夫老师听说一个高二学生写了五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感到非常惊喜,愉快地答应为这部小说作序,对小作者驾驭大题材的想象力予以充分的肯定和鼓励。
整整一年的耕耘,我和作者一样为即将到来的收获感到欣喜、欣慰,对小说的出版充满期待。近日,费圣轩告诉我,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月影传说》已经杀青,相信他的新作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预祝立志文学创作的费圣轩笔耕不辍,佳作迭出,实现人生理想,走向人生辉煌。
2012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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