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社刊
[社团素描]
神京屏翰,塞外名城;百年名校,才人辈出。我校文学社虽经历时代变迁,但汲取张垣文化的丰富滋养、紧扣时代脉搏律动的原则没有变。改革开放以来,与新时期文学的蓬勃发展相适应,我校成立了“息壤”文学社,社员自编、自校、自印文学小报《息壤》。上世纪九十年代,文学社改名为“塞北风”,编辑出版文学丛刊《塞北风》,各年级、各班级的分社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晨曦》《凝眸》《地平线》的班刊班报登载文学社社员的作品,激发了大家的创作热情。2003年《张家口一中》校刊问世,开设“细雨新禾”“蓝蜻蜓”和“草房子”等栏目,发表学生作品,近几年,发表学生作品近千篇。
随着时代的发展,张家口一中文学社于2011年更名为“紫塞”。“紫塞”语出南梁周兴嗣编缀的《千字文》,“紫塞”,长城也。长城,西起临洮,东至朝鲜,其长万里,土色皆紫,故称“紫塞”。张家口是长城修筑最早、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赵、燕、秦、汉、北魏、北齐、唐、金、明、清长城都有,从战国时期赵、燕开始修筑长城起,2000余年间,所筑长城达1400余公里。张家口被称为“中国长城博物馆”。“紫塞”便体现了地域文化、长城文化与校园文化的有机结合。
近年来,我校有数百篇学生作文在《语文报》《语文周报》《语文学习报》《张家口晚报》发表。我校积极参加全国作文大赛,在第十三届“语文报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中,我校共有261名同学获奖,其中国家级特等奖2人,国家级一等奖5人;共有30名教师获得优秀指导奖;学校获得“全国作文教学先进单位”称号。在第十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中,我校有100余名同学获得国家级二、三等奖。在“首届全校园文学研究高峰论坛暨全国校园文学成果展览会”上,张家口一中荣获“全国文学校园”的称号。2012年,紫塞文学社又获得“全国中学百强文学社”称号。
[校长寄语]
紫塞枕山峦,鸿鹄志,灵珠光,抒写万千种气象于张垣
名校依清流,栋梁材,芝兰风,撒播三五缕芳馨在遐荒
——牛学军
[我们爱社团]
别有一番滋味
吕方
在这样一片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里,有人靠电视的视听轰炸躲避孤独,有人靠网络的虚拟时空逃开寂寞,而我选择了一份挑战,参加文学社,体会另一番滋味。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苍苍蒹葭,有珠落玉盘的箜篌琵琶,有皎洁的汉宫秋月,有高山流水的琴瑟……
这里有眩目的先秦散文、诸子百家,有秦汉的明月、文学先贤,这里有小桥流水人家里的杂剧,这里有谁都想解其中味的红楼一梦,这里有千人眼中不同的哈姆雷特……
文学社是一座圣洁的殿堂,巍峨而冷峻;文学社是一座高耸的大厦,文明而庄严;她有着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演绎着生命的真谛。这里有一丛丛的鲜花,悦目而幽香;这里有精神的的后花园,丰润而妩媚;这里有用一串串梦想酿造的诗意,忧伤、温暖而清凉。
曾有许多这样的黄昏,夕阳从树木的指缝里抛下金丝银线。树影大方地穿过窗子,跳上桌子,明明暗暗,写下一大片故事。它们并不是呆板的文字,而是一部黑白电影,有悲有喜,有出场有落幕。行色匆匆时看不到,人声鼎沸时看不到,只有与志同道合的文友们相聚,才能拥有这份美丽。我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是观众也是演员。树枝宽容地把斑驳的安慰绣在我身上。许多莫名的烦恼在这时一下子全看清楚了,在这个群体中,我用文学的清风荡涤魂灵。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一片清凉薄荷,带走燥热,留下一份明澈清爽的好心情。
曾经有许多这样的雨天,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年迈的外婆在耳边亲切地唠叨些往事,湿湿的风,带着江南的柔情在窗外缠绵。这时,我只需一支笔、一沓稿纸、一把椅子,把心融化在情节的河里,感觉时间从古至今,从近到远,从模糊到清晰。直到脖子酸得不得不活动一下时,才发现窗外早已雨过天晴。纯净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画下一个个金色的格子。浸在故事里,浸在雨里,浸在阳光里,心都柔软了。许多回忆,就像洒在宣纸上的墨,渗开去,想收拾也来不及。
文学,滋养着我的灵魂,净化我的心灵;文学,唤醒人类的良知,听从善良的召唤;文学,饱满了我的生命,表达了我的智慧……
那一番滋味,真的需要细细用心品评!
(吕方,张家口一中“塞北风”文学社社长,2002年高考张家口市理科状元,曾就读于清华大学材料学专业,现定居北京。)
[社员秀场]
下一站,故乡
宋丰(河北张家口一中2010级高二)
幸福是在草场中,快跑过去,快跑过去。
幸福是在草场中,快跑过去,它就要溜了。
假如你要捉住它,快跑过去,快跑过去。
假如你要捉住它,快跑过去,它就要溜了。
——保尔·福尔(法)《幸福》
(一)
“许是超市里的空调全开了吧?”他摸了摸鼻尖,又下意识地攥紧手里早被汗水浸湿的几张百元钞票。
在超市转了一下午,他什么也没有买到,或者说他不知道该买点啥。儿子五岁了,喜欢各种玩具,听人家说拼图可以开发智力,可就那么几块五颜六色的木头块儿就要三百,你这不是抢钱吗!他攥紧了手里的钱。
上回妻子说,每天放学,闺女就跑到邻居家看电视上的动画片广告,广告词背得滚瓜烂熟,吃饭前还要表演一番,正在换牙的小嘴一张一合。然后举起手里缺了一角的白瓷碗:“瞧,这是爸爸从北京给我带回来的,就是电视上那个!”想到这,他笑了笑。
“先生,给孩子买玩具?我们这里的玩具都是正版的。”也许售货员看到了他的笑。
“过年打折,你看看这布娃娃,才五百,就是卡酷频道天天做广告的那个。”售货员接着给他推荐。
“还有便宜点的吗?”他嚅嗫着。
多精致的小玩意呀,闺女一定喜欢。他不敢用手去摸玩具上细细的绒毛,怕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弄坏了玩具。
“就买这个。”他拿出了手里的钱,给了售货员。他想:这是一个星期拼死拼活挣的钱呀!心里一紧;但看到玩具漂亮的包装,想起闺女的笑脸,他又释然了。
忽然一个优雅的身影从身边经过,他一惊,这女人长得和妻子一样好看,妻子要是也穿上貂皮大衣,说不定比这女人还好看。当他抬头再看时,女人走远了。
啥时候我挣了大钱,一定给妻子买这样的衣服。想到马上回家看到心爱的妻子,他又笑了。
(二)
“行,等着我回去吧。我给闺女买了玩具,便宜。我今儿就去买票……”给妻子打完电话,他心里躁动起来,仿佛闻到家里饺子的香味。
听说今年有了新政策,可以网上订票,打电话也行,不用去车站挤着排队了,上网咱不会,打电话总行吧。
忘记了听了多少次“您拨打的用户忙”,终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柔和的声音。
“你好呀,我是那个……”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连忙说着。
“抱歉,今天的票已经售完,您明天再订吧。”一串忙音。
他一遍遍拨打着12306,耳朵里总是充满着“嘟嘟”声。当温婉如水的“很抱歉”传来,他的心也水一样凉下来。
活人能让尿憋死!老办法,去车站!
吃完了带的十个馒头和一瓶酱豆腐,他回到用简易的石棉瓦砌成的工棚。工友们一窝蜂地涌上来,看到他从破旧的军大衣袖口垂下的双手,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里透出的无奈,工友们知趣地散开了。
他和衣躺下,望着屋顶出神,哈出的热气早已爬满窗户,窗户上绣出了好看的花。偶尔有水滴顺着玻璃淌下来,一道道的……
工友的熟悉的鼾声响了起来,他一夜无眠……
(三)
都市的夜晚灯光璀璨,远处的鞭炮声一阵阵传来;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偶尔有车经过,倒显出了一份冷清。
街灯拉长了他彳亍的身影。
他就这样走着,用冻得通红的手拧开扁扁的“二锅头”的瓶盖,这是第二瓶,还是第三瓶?
抬眼望去,灯光照得他有些眩晕。温馨的蛋糕房甜腻的光,稀落的旗舰店金属的光,嘈杂的大剧院繁复的光,年代久远的小巷温馨的光……这些灯光不断在他黝黑的脸上变幻着。
脚步沉沉的,走累了?喝多了?没有呀,自己的酒量不至于这样。抬起手,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口热辣辣的酒。靠着一根灯柱,他坐下来。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妻子的声音。“今年活多,老板让加班,给双倍的工资呢!啥,闺女的玩具,过年我托人捎回去。明年一定回,我这过得可好了,老板犒劳我们,聚餐呢,还看春晚……”电话那头传来了鞭炮声,他知道是儿子放鞭炮,妻子正煮饺子了吧?肯定是猪肉大葱的,还有妻子泡的腊八醋……
猛地灌下一口酒,他咳嗽起来。
高架桥上,一趟列车呼啸而过。他笑了,工友中有个念过高中的孩子,说过什么“开往春天的列车”,尽瞎掰,火车能开往春天,春天又不是个地方,人家说现在的火车叫高铁,可快了,每回都坐绿皮车,下次回家咱也坐高铁……
高楼上有个挺大的电视,主持人正给全国人民拜年呢。全国人民,也有我呀,老毕他们也给我半年?他又笑了。
累了?醉了?反正他靠着灯柱睡着了,脸上挂着笑,还有两行眼泪。
泪珠映出了这个大都市诡谲的灯光……
(指导教师:王辉)
那条小巷
程敬徽(河北张家口一中2010级高二)
今日我从香艺人出来后,略一抬脚,走向多年前日日走过的那条小巷,小巷里绿影婆娑,一瞬,恍如隔世。
小巷的开头,有四个男女坐在用塑料堆砌而成的小桌上,凶神恶煞,那个为首的女人,穿了一身粉色,梳了一个低压马尾。用画笔描过,眼角微耷,已然有了老态,但一双目微有暴虐之气,想必平日在家必是不满家庭状况而对老公颇有埋怨的……
忽地停在一个空口,想起少年走过这条路时和一群女孩儿听得有人唤“美女、美女”,几个人错愕了半天,然后推桑出长得最美的女孩:“叫你呢,快去吧“那女孩本就生得白,脸上已然一片羞涩,还未走及,那男人到先跑开了,后来才知叫的是明宇,几个人飞也似得跑了,留下一地爽朗的笑。
少年笑,一笑十年已恍过。
小巷的大叔大妈或是坐在自家的板登上,或是坐在突出的石砖上,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房子投下的阴影足够为他们撑起一片阴冷。那房也不知撑了多久,亦不知能撑多久,那些老人们喜欢坐在树阴下闲聊,有人走过也不看脸,只是眼珠子一路跟着鞋边走,偶尔看到修长盈白的腿,微微的将眼珠一挑,然后又极快地垂下,似是痛心疾首一叹,“现在的年轻人啊”我听到这话,不禁无奈一笑,这些人啊在这低矮漆黑的房子住了多,难道心灵也昏暗不清了?一路走来,没有几个人的眼神富有光彩,或是呆椤无神,或是麻木,或是藏着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怨恨或许原先也想改变,后来待得久了,什么都磨没了。就好像我们以前在这条小巷中留下的抱负和理想,不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了吗?大多数的我们,只是空有理想而少有行动罢了。
快出巷口时,又见四人围坐打牌,其中一人穿得极红,她狠狠掇下几张牌,瞥见我驻步,向我看来,眼中空空一片,似什么也没有,一刹那,刚刚巷口那打牌女人的脸明明仔细观察过,此刻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那空空的一瞥。
我快走了几频步,钻过铁门,出了巷口。不禁回头望去。
绿影婆娑,一瞬,恍如隔世。
(指导教师: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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