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藉

　　他收到一位前任女同事的手机短讯，问：“虐待猫，坐牢三个月；挥拳打女人，罚款一千。给你选，踢猫，还是摑一个惹你生气的女人的耳光？”老友跟我喝早茶时，征询我的看法。为了不得罪女性，我说，你就这样回答：你宁愿踢猫，不愿侮辱女性；但你踢猫，小心，别给猫主人看到！否则他或她上法庭告你。罪名成立，你可能在牢里“矮”三个月。如果不是为了回答旧女同事的手机短讯，照她引的个案，就事论事，那，虐待猫不如打女人。一千元罚款，比起三个月的铁窗滋味好受多多。本人就亲眼见过不少驾车人士，在划双条白线的路旁停车，提醒他，这样犯法、会被罚款的。他的反应很干脆：罚款就罚款，钱而已嘛。在牢里，你不止失去了三个月的自由，也断送了三个月的生产力。你缴了一千元罚款，你自由还在，三个月的脑力或体力运作，你非但可能赚回罚款，还可能赚得更多。最值得的是：你保住自由。自由何价？你无需问经济学家，只消问普通工人，问熟食小贩，问女佣，价值是90天的自主加90天的生产效益。

　　事后，他大概照我的不好得罪女性的话，给他的前女同事回复。我猜想，他的前女同事为了猫与女人的个别案例余气未消。不管怎么说，她认为女人不如猫。这当然是她的气话。她的另一番气话是：上天对女人本就不公平：生孩子的痛苦，只让女人承受。她多么希望将来科学能纠正这个偏差：让男人分扛生娩儿女的重担的奇迹出现！我把这个问题去向另一位女士求教。她说，女人在这方面倒是有机可乘：即使没有这样的科学奇迹也行：要是有一天女人横下心肠，个个拒绝生孩子，那地球上的人类不是要灭绝？到那时，男人还能用一千元罚款就可以挥拳打女人？

　　不过，尊贵的女士，我心里这么想：科学是没有性别歧视的，当心克隆科技会发展到取代生物的分娩功能。但，这样也好，到时，男女至少在这方面平等了。